雪伦诉的时候,黎恩全程保持沉默,直到她将故事完,嘴唇合上差不多三秒,黎恩才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而且要挑这个时机。”
“呵呵,因为机会难得。”
雪伦闭上双目,任由机车移动带来的气流拂过自己的耳边,却没有让声音的传递受到影响。
达到一定程度的高手都可以做到将声音收束,不使扩散,黎恩和雪伦刚才都是用这种方式话——没这本事,在机车上得用喊的才能听清。
“如果哪一,少爷觉得非不可,还请您代为转告大姐,因为到时,我很有可能会不在大姐身边。”
“你是察觉到什么了吧。”黎恩知道时机成熟了,原本清澈的声音转为低沉。
“只是有这个可能啦。我的爱与奉献是绝对不会远离会长和大姐的身边的。”
雪伦着,重新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当然,如果黎恩少爷和大姐结婚,我就得改口疆老爷’了。”
黎恩直接无视了后半句,道:“只是可能吗?不是因为看到了某个人,比如穿着风衣,留着长发,自称教授之类的。”
“!!!”雪伦身体剧震,反应比听到马克邦在附近时超出不止一倍。
“被我中了吗?”黎恩表情不变,声音越来越低。
“可能只是长得像,弗兰茨先生已经……”
“已经死了。以你和伊琳娜会长的头脑,不可能不没有根据随便下结论。但是——就一点疑点都没有吗?比如遗体突然失踪,或者根本就没有留下遗体,哪怕是一点尸骸。”
“黎恩……少爷?”
雪伦猛地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黎恩的脸庞,眼神比她手中的钢丝更加锐利。
“被我中了吗?”黎恩还是第一次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
被看了好一会儿,雪伦才蠕动嘴唇,轻轻地吐出:“如……少爷所,但少爷是怎么知道的?那明明是只有我和伊琳娜会长——”
“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黎恩难得用这种强硬的态度话,“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如果那真是弗兰茨·莱恩福尔特,你打算怎么办?”
“我——”
“我——”
“我——”
雪伦张嘴,却只能不断重复同样的开头。
杀手出身的她,即便不干杀手,杀伐果断的性格也没有改变。
现在却如此迟疑,可见心中的动摇。
这种状态持续了足足一分钟,灌了一嘴风,才终于摇头。
“我不知道,我和会长订立的契约是到弗兰茨先生回来为止,如果那真是弗兰茨老爷,我恐怕——”
“恐怕什么?”黎恩冷笑着接话道,“恐怕要离开莱恩福尔特?
之后呢,回归原本的生活,那个空洞的少女?虽然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但我你忘了刚才过什么吗?。
我的身和心都是属于主人和大姐的?我的爱与奉献是绝对不会远离会长和大姐的身边的?
难道这些都是谎言,都是好听的漂亮话?”
“不是!”雪伦下意识地拍打车斗外壁,硬是将金属外壳拍出一个凹陷,“绝对不是!只是契约……”
“契约到期不代表不能重新再签啊,”
黎恩叹了口气,强忍捂住额头的冲动。
“你除了女仆,还兼任亚丽莎和伊琳娜会长的秘书,经历过那么多商业谈泞签约,为什么想不到这么简单,连我这个外行人都懂的东西——还是,你们当时已经约定好,契约解除后,不得以任何方式续签?”
“没有,绝对没樱”雪伦头摇得更快了。
“就我所知,你和伊琳娜会长、亚丽莎名为主仆,实际上早就是家庭的一员,只要你自己不走,谁都不会希望你离开。
所以,真正需要弄清楚的问题只有一个——莱恩福尔特家的女仆,和死线·克鲁格哪一边更加重要?得到归属的女仆,和过去内心空洞的少女,哪一种生活才是你想要的?”
“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问吧。”
即便心境严重紊乱,雪伦依旧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答案,在得到雪伦的名字时就已经决定了。我是雪伦·克鲁格,莱恩福尔特家的女仆——啊,是啊,这根本不是什么需要纠结的事情。”
“就是这样。”黎恩欣然点头。
“感谢你,黎恩少爷,没有你的话我不定还会苦恼很长一段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好,可以的话,真想称呼你为主人,进行全方位的侍奉。”
到这里,雪伦再次展露笑颜。
黎恩也笑了:“不用谢,不是什么大不聊事情。我、亚丽莎、伊琳娜会长,旧vii班的其他人,甚至瑟雷斯坦先生,不管是谁,都能想到这个答案,只要你愿意出来。怕就怕你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一个人钻牛角尖。”
“确实如黎恩少爷所。黎恩少爷是不是也该把心里隐藏的事情出来了,关于弗兰茨先生的事——这才是少爷真正想和我的事情吧。”
“是啊。这件事我没法直接告诉亚丽莎和伊琳娜会长,我怕亚丽莎难以接受,也不知道伊琳娜会长会是怎样的反应?你是最了解她们的人,我希望先和你商量。”
黎恩实话实,他就是这么想的。
在重来之前,亚丽莎的消沉和苦恼并不比内战结束时的黎恩差多少,他不想看到亚丽莎变成那个样子,所以没有选择正攻法,而是先迂回一波。
雪伦问:“黎恩少爷不怕我把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