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只是一场普通的婚礼,她会承认,两人是有多配,看清新娘子面容的时候,她突然是笑了,六年过去,他们可算是修成正果了。众人都纷纷鼓掌,花童随着后面散花,纯黑的西服配上纯白的婚纱,漫天飞舞的花瓣,她觉得真美……
刘友恩站在了正中间,看着他们朝着自己缓缓走来,想到了自己的身后正是他们该去秀恩爱的地方,稍稍移了移自己的脚步,退到了一旁。同所有的来宾一样,鼓掌。
一步一心间,两个人终于走到了她的身边,新娘子身上的香水味让她摸了摸鼻子。果然,是昨晚吴亦勋身上的那股香水味,鼓掌鼓的手生疼,打算去找顾羽,岂料新娘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刘友恩。”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到了她的身上,记者们的闪光灯也开始对着她闪烁。周围一片议论声,怕是都曾觉得她眼熟,恰好新娘子唤了她的名字,在场所有的人,应该都想起来了吧。六年前,挽着这个男人的手,走红地毯的人,是她。
她的红唇扯出了一抹笑意,淡然的回道:“祝贺二位。”
吴亦勋没有说话,这场婚礼进行曲还在进行着,而记者们的目光通通都停留在了刘友恩身上。
“我要是你,绝对不会自取其辱。”张澜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仇恨。
而刘友恩只是轻笑出声,答着腔,目光却一直定着吴亦勋,一刻不曾离开:“是吗?若是换了以前,你可还得叫我一身姐姐呐。呵,美丽的新娘子,千万不要让你的嘴巴毁了你这身昂贵的婚纱。”
“你!”张澜吃瘪,看着那些记者们,也不好发作,只好回头对着吴亦勋说:“之煜,婚礼还在继续呢。”
他一直没有说话,淡然的从她身旁走过,留给了她那抹修长的背影。她叹了口气,觉得这热闹的人群中只有她一个人是孤独的。她想要转身离开时,人群中,一双温暖的大掌一把抓住了她的。
她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而她,也分明在人群中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顾羽。
她的身子一僵,其实最怕的便就是这样,当她已经彻底想要和过去道别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又如魅一般的缠了上来,让她丝毫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你这是做什么!”她用力的想要甩掉他的手,可是他却是丝毫不曾松开。
“刘友恩,难道你认为我策划这场婚礼只是让你来观看的吗?”他的目光透着冷意,起步,抓着她大步走到了原本是和新娘站的台上。
“我只是想让某些人明白,我吴亦勋的女人,谁敢动?”似是王,他的眸子犹如利剑一般扫过了台下顾羽。
“你疯了!”刘友恩用力的挣扎,看着台下的那些人,有讽刺的笑,有吃惊的样,大多却都是看热闹的。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吴亦勋:“你让我浪费了我最宝贵的三年时光,毁了我的一切,吴亦勋你到底还想要怎样?在我的身上你再也得不到任何一样东西了!”
一旁的张澜身子都在颤抖着,要不是有人搀扶着她,她几乎都快要倒下去。
“是吗?”他的唇勾起了一抹妖媚的笑:“刘友恩你要明白,杀人偿命。你杀了我的孩子,我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让你离开?”
她一震,这一只都是她心底最为难受的一道伤。曾经多少次都梦到,若是那个孩子生下了,该是怎样的模样,是可爱的女孩还是帅气的男孩?
她觉得自己的心正被着吴亦勋死死的捏紧,而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让她足以崩溃的。
“吴亦勋你有没有心?”此刻的他居然拿着那个死去的胎儿作为筹码要挟着她。
心底某一处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那个孩子,又何尝不是他心底最凌骨的痛?他神色一顿,最后只是残忍的笑:“我从未有过心。”
刘友恩就这样看着他,是的,这个男人怎么会有心呢?她也丝毫不想再和他提起曾经了,那样恨也只会多添加一份:“吴亦勋!”
“放开她!”台下的顾羽几乎是要暴走。
走出人群,顾羽一把扯过刘友恩将她推开,便就是用力给了吴亦勋一拳。
周围的人都震惊了,张澜站在底下也是一愣,她想要上前,却是忍住了。
刘友恩看着这一幕,心头一慌。顾羽那一拳显然下手极为重,吴亦勋的嘴角都渗出了血迹,她看着下面那么多的人,觉得一切都乱了。
吴亦勋二话不说便就回了他一拳,刘友恩分明看出了吴亦勋那眼底的血腥之色。
她曾看过吴亦勋发怒起来,只是用那拳头便将拿着棍棒的四五人打的几乎是面目全非,她知道若是吴亦勋来真的,顾羽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台下已经躁动的起来,没有一个人敢去拦着。刘友恩感觉身子都在发麻,吴亦勋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用力的将他抵在了地面上,那眼底的杀意丝毫没有一点遮盖的暴露出来。
刘友恩不知道那一刻想的是什么,只知道不能让顾羽再为她受伤。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将一旁摆设的青花瓷拿起,她原本只是想要举着青花瓷吓唬一下吴亦勋让他放手。哪知吴亦勋的拳头已经一拳又一拳的落在了顾羽的脸上,她唯一想做的就是阻止,于是捧着那个青花瓷用力的砸到了吴亦勋的后背上。
“砰——”青花瓷在他的后背硬生生的被砸碎,那勾勒出淡淡的墨片花瓣的青花瓷此刻已经染着血迹刺在了吴亦勋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