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出京了,正如他来的无声无息一般,走的也同样静悄悄,没带走一丝云彩
徽宗皇帝这没心没肺的货,很快就忘了这个被他派出去的儿子,因为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已经投入到球赛中去了。
只是这个当爹的没心没肺,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暗中惦记赵玉的人多着呢!
王黼的伤主要在脸上,因为是赵玉故意让他见不了人的,虽然经过了医治,却仍是面目全非,包扎好跟个印度阿三似的,在赵玉离京的当晚,顶着个大脑袋就来到梁师成府上。
一见面,王黼就跟找到组织似的跪倒在地痛哭起来,口中道:“恩府先生,您要给我做主啊!”
梁师成的心情也很不好,问题当然还是出在那位不消停的益王殿下身上。
其实按照他的计划,也是打算在赵玉成亲之后,才对赵玉下手的。
刘文广从前是蔡京手下,后来虽然投靠了他,当他从没把那家伙当自己人,而刘文广家有个将死女儿的事,他也早就知道,可以说刘文广下嫁女儿给赵玉的事,其实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只要赵玉跟刘家的亲事结成,他就将开始发动对赵玉的全面打击,到时候即便有郑皇后保护,也一样能让赵玉褪层皮,起码是别想在京城混下去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也没想到蔡攸会率先发动对赵玉的打击,这样一来就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此刻尽管心情有些烦闷,可一看王黼那猪头三模样,仍忍不住想笑,忙干咳一声,掩饰下情绪才道:“你也是朝廷命官,这般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快起来说话”
听了梁师成的话,王黼不敢再表演,乖乖地爬起来,哭丧着脸继续道:“恩府先生,满朝都知道我是您的人,打我事小,他这是在打您的脸啊!”
“哼!要不是你做事不端,人家怎会打你?许家人最后怎么安置了?若是让御史告到陛下那里,我也保不了你”
“许家的院子已经还回去了,只是许家人都住进了益王府,恩府先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这位益王殿下也太嚣张些了吧!”
无需王黼挑拨,梁师成的脸色已经阴沉下去,沉吟片刻,忽地阴阴一笑道:“他明着是去查摩尼教一事,可据蔡大人所言,他同摩尼教也有些不清不楚,你去找朱勔,让人在江南把这件事做磁实了,陛下最痛恨邪教,只要我们有证据,任他有千张嘴也说不清”
“还是恩府先生高明,属下这就去办”
郓王府密室,跳跃的灯火将两条身影拉的老长,仿佛两个鬼魂在舞蹈着。
“殿下,明教那边已经传回消息,他们盗走的奇石乃是假的”
站在郓王赵楷对面的是一个中年文士,面目清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假的!怎么会?本王是亲眼看到父皇将石头放进密室的,之后就再没有进去过,怎可能的假的?”
“应该不会错了,方腊就等着这东西谋反,虽说没这东西也一样要起事,但肯定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
“哼!明教这些蠢人,本王给他们提供了那么多便利,却仍是一次次失手,本王真是看错他们了”
赵楷顿了一下又道:“吴先生觉得那块石头应该在那?还会藏在宫中某处吗?”
这位吴先生赫然就是时迁向赵玉禀报的江南漕帮副帮主、吴佳亮,也就是传说中的智多星、吴用。
吴用沉吟片刻,缓缓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东西应该在益王殿下手中”
“怎、怎么可能?他虽然天天去后宫给皇后请安,却从未踏足父皇的书房和道宫,跟他关系最密切的宦官,也始终在本王监控下,根本没机会下手啊!”
“殿下啊!您太仁厚了,据我所知,素有天下第一神偷的时迁,就时常出入益王府,当然,这也是我过后才知道的,这段时间益王府那边看似都在忙着球赛,以至于让我们都忽略了这个人,所以在得到明教那边传来的消息后,在下就反应过来,东西现在一定在益王手中”
听了吴用的话,赵楷不由沉默下去,好一会才道:“难道他带去江南,是想亲手交给方腊不成?”
“不管益王是什么目的,那件东西都必须掌握在殿下手中,在下请旨,现在就追上去,在益王到达之前,将东西劫回来”
“如此就有劳先生了,来日本王定有回报”
“殿下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草民不敢有任何奢求,唯有一颗效死之心,以助殿下早成大事”
同一个夜晚,蔡京府,内书房。
“父亲,陛下明显是打算放弃益王,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在将注下在益王身上了”
蔡绦说着将药碗端到老爹嘴边,亲手侍候老爹将药喝了下去。
蔡京缓缓摇了摇头,道:“看事情不能这般浅薄,你好好回想一下,我们这位益王殿下,年纪轻轻就能做出这许多大事,眼前看似被陛下所弃,但焉知他没有后手?”
“父亲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目前在京城左近讨生活的那些泥腿子,很多人都戴了一顶叫什么千岁帽的帽子,是用竹藤编制而成,具有很好的防护作用,而这东西据说也出自益王之手,卖的不贵,十几文钱而已,但却不准许别的地方加工和贩卖,说是什么独家经验,当时儿子并未在意,但后来细算了一下,十几文钱看似不起眼,可架不住积少成多啊!而且贩卖出去后价钱更高,这位益王殿下还真是位赚钱高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