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怕了。

宿根收紧手指,额角爆出青筋,极其克制着自己不去扭断周云霓的脖子。

蓦然松手,将她甩开了几步开外的距离。

“咳咳.咳!.”周云霓趴伏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整个人还笼罩在死亡的恐惧之中。

宿根带着浓厚恨意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入她的耳中:“你想要的,永远不可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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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能成功的从嫁女儿和嫁妹妹的情绪中走出来的苏天漠和苏烨一听回来的家丁禀告完情况,即刻动身去了六王府。

此时六王府门前人满为患,若不是那门前守着的四个侍卫生的魁梧高大,太具有威慑力的话,只怕这些人八成是要冲进府里一探究竟。

“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该不是就这样拜堂了?”

“怎可能拜得了堂!六王爷那不是摆明了不打算认这门亲事么,之前说不出口定也是碍于圣旨难违.”

“这个时辰了都,宾客竟也都没有出来一位,也不知究竟怎么一回事?”

“快看!那不是苏家的马车吗?”

众人闻言如同被风吹歪的野草一样,齐齐转了头朝着那现入视野的蓝顶儿大马车望去,只见那马车旁若无人的飞驰而来,近了之后,还未有停得稳当,马车帘已经被人从里面掀开,下来一位身材欣长俊朗不凡的男子,随后下来的便是一身玄色的苏天漠。

见果真是苏家父子,方才还喧腾不已,大肆议论的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自觉的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颇为宽敞的道。

守门的仆人见人过来,忙地见礼,“见过苏丞相。苏将军!”

苏天漠在来之前便将情况了解的清楚,心里担忧苏葵,也不再说客套话,直截了当的道:“带我去见王爷!”

一名黑壮的家锭敬的应下,“是,丞相、将军请随奴才来。”

心里却暗叫不好,这爷俩明显是‘来者不善’,给苏秀撑腰来了,里头的情况他还没有摸清楚,待会儿将人带到。若是情况不妙的话,他可得赶紧离开才行。

心里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刚引着二人穿过一丛假山石径。便见迎面行来一对主仆,行在前面的女子披散着三千青丝,低垂着精致的眉眼,明明是一身红衣却显不出半分喜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家丁登时傻眼,觉得这半日里所发生的事情。叫他想破两个脑袋也想不出个究竟来。

向来不掩对苏秀心喜的王爷迟迟没有出来踢轿门,而此刻苏秀又这么一副模样从王爷的院子里走出来.

“阿葵!”苏烨满眼惊惑,顿下步子望着迎面而来的苏葵。

苏天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见苏葵抬起了头,口气有些意外:“爹,哥哥。你们怎么过来了?”

苏天漠几步走近,见她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头上的凤冠也没了踪影。沉着脸问道:“跟爹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六王爷他人呢?”

苏葵鲜少见他黑脸,心中一时酸楚万分,方才还能在人前若无其事的开口立誓要跟宿根断绝干系的她,可在苏天漠跟前,此刻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苏烨紧蹙着一对剑眉。“堆心,你来说!”

堆心被他这么一吼。久忍不下的眼泪扑簌而落,“秀在王府门前等了两个时辰六王爷都没有现身出来踢轿门,后来奴婢去听风楼寻人,才知道,才知道表秀昨夜留宿在六王府,已是同王爷他有了,有了肌肤之亲!”

“什么?!”苏天漠苏烨惊呼着出声。

苏天漠的脸色黑的像是要滴出水,“表秀她现在人在哪里!”

“表秀还在六王爷的院中.”

“真是岂有此理!”苏天漠气的发抖,周云霓虽平素任性骄纵不假,但他真的没想到她能做出这样不顾名节的傻事来!

“亏我还以为他是可以托付之人!竟做出此等荒唐之事,我倒是要问一问他,阿葵哪里对不住他了!”苏烨双拳握的啪啪作响,气性俨然是比苏天漠更甚,只是他气的是只是宿根的负心行为,周云霓如何不自爱,如何自毁名节已经被他自动过滤掉。

苏葵见他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慌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哥,别去了!”

苏烨近年来的趋于成熟稳重谁都看眼里,但她清楚只要牵连到家人的事情,他比谁都难冷静,行事比谁都来的冲动,照他这个情势看,若真的找了过去只怕会闹出大事来,她不怕多添一桩事,但她不想给苏烨造成不好的影响,而且,真的没必要了。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苏烨回头怒视着她:“他这么对待你,你竟然还护着他!快松开!”

苏葵眼眶微热,对他摇头:“不,是我自己不愿意嫁了——”

苏烨压根不信她的话,早上还好端端的,怎会说不想嫁就不想嫁了?说到底不还是因为宿根?“你不必多说,我自会跟他问个清楚!”

话落,已将苏葵甩开,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听风楼。

苏葵被他大力甩的站也站不稳,见他如此心中不免着急,心中压制的郁气尽数直涌而上,身体反射的前倾之际,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苏天漠大惊失色,一把将她虚晃的身子托入怀里,“阿葵!”

“秀,秀你怎么了!”

苏葵半闭着眼睛,声音小如蚊响:“爹,别让.哥哥过去了,我们,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爹这就带你回去!”

苏葵“嗯”了一声,眼前一黑,人已经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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