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竹屋外了。
旁边只能见到苏桐一言不发地默默低头跪着。
“李大哥,你醒了?”苏桐连忙用手来摸摸李天乐的额头。
“师父,您就发发慈悲心救救他吧!再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就会没命的。”
苏桐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
李天乐这才意识到身边的家仆已经不在了。
“臭男人有什么好救的,他们就算死在眼前也是他们应得的教训,根本不必浪费精力去施救。”
屋子里传来冷冷的声音。
“师父,另外的两个男子我已经打发他们走了,现在就恳请您救救李大哥吧!您放心,我可以把他的眼睛蒙起来,绝对让他见不到您的真面目。”
“苏桐啊苏桐,你枉费了师父对你的悉心教诲,怎会如此糊涂啊!”
在一阵阵的叹息声中,门被打开了,李天乐连忙把眼睛闭上,他可不想因为看了一眼别人的容貌,到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既然你一定要执迷不悟,那师父就成全你吧!只是我把他治好以后,你就随他下山去吧!以后咱们再无师徒的情分。你就好自为之吧!”
李天乐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多想开口说拒绝。为了救自己一命,就断送别人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这未免有些太自私了。
一块黑巾就这样蒙在了他的眼睛上。这下好了,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又哑又瞎的废人了。
李天乐穿着衣服被丢进了一个大缸之中,大概里面浸泡了很多药材吧!一股浓浓的刺鼻气味萦绕在他的鼻子周围。
这会儿他多想自己鼻子也失灵啊!
“苏桐,你自己看着,三炷香的时间之后过来叫我。”
重重地关上门,李天乐的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这药水的味道虽然难闻,但他慢慢的似乎也感到了一些神奇之处,头没那么昏沉,脚上好像也有些知觉了。
“小子,我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了,就不要再装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位师父说的话,李天乐就有些不寒而栗,总感觉自己面对的好像是金庸先生笔下的李莫愁。
李天乐咳嗽了两声,苏桐就过来跟他说让他千万不要摘掉眼前的黑巾,一定不要偷看她的师父,要不然,眼睛就不保了。
听苏这么一说,李天乐恨不得再多加几条黑巾捂上,哪里还敢乱动。
泡了药澡,又施了针,李天乐只觉得自己睡意正浓,然后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两个李家的家仆好不容易才摸着道儿下了山,又是一刻不敢耽搁,一直抹黑往城里赶路。
李家大宅内,李夫人把后面的柴房门从里面反锁,柴房内跟李夫人一起说着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帆。
“您还是放弃那么疯狂的想法吧!我真的下不了手。”
李帆的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辛酸。
“我都在外面一个人漂了这么久了,您就放过我吧!只当我已经死了。您那个时候丢下我的时候不就是巴不得我像条狗一样死掉吗?那现在何苦又要认回我呢?”
李帆极其伤心地说道。
“帆儿,当时你还太小,不明白当时的情形,我唯有那样咱们母子才能保命啊!再说,后来我也不是把你接到身边来过上好日子了吗?”
李帆竟然是李夫人的儿子,这信息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可是李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层关系。
李天乐这会儿正在小竹屋里解着毒呢!李老爷也出了趟远门,准备去给儿子寻医问药。
“现在正是出手的好时机,李韬然中了剧毒,你重新回到他身边去,咱们依计行事,那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时的李夫人像换了一副面孔一样,全然没有往日里的面慈心善。
“您怎么还不明白呢!为什么您一定要这么执着?现在不是日子过得好好的嘛!为啥还要动那些歪心思?反正我已经被您逼得落草为寇了,如果您再逼我,那您可能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我了。”
李帆面无表情,冷冷地抛下这几句话就离开了。
李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也缓缓地走出了柴房。
这天气说热就热起来了。李天乐在小竹屋里修养了十来天,病情已经有所好转,都能缓缓走几步了,嗓子也可以轻轻地发出声音了。
“苏桐,你速速下山,带他回去静养吧!至于我们的师徒,就缘尽于此了。”
本以为师傅之前只是随口说出来的气话,没想到她老人家还真的动了跟自己恩断义绝的念头。
“师父,徒儿一直以来都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您要这么狠心把我赶出师门?难道就是为了救李大哥一命?我不明白,我们学医的,治病救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怎么……”
“你勿需多言,我们师徒情分已尽,从此以后,无论你在哪里,都不要提起为师,否则,我绝不轻饶。”
苏桐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她怎么舍得就这样跟师父断了师徒的情分啊!可是,她知道师父的脾气,所以,也就只能先带着李天乐下山了。
下山的路是如此艰难,苏桐全程不说一句话,李天乐砍了根竹竿当拐杖,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他的心里难过极了,要不是因为要给他治伤,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小妹,你别难过了,可能过几天你师父想通了就又好了的。”
苏桐还是不说话,就顾着往山下走。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