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枫的身世,是暮家见不得光的事儿,暮晚枫的母亲邢氏,本是奉茶婢女,暮老爷年轻是春风一度,让邢氏怀上了暮晚枫,暮家主母上官静出身名门,善妒又好强,其所出长子暮云烺,上官静的眼中怎能容下暮晚枫这粒沙子,暮晚枫的地位着实尴尬。
暮老爷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而且又是自己有错在先,任由着上官静折腾,对这个儿子不管不问,小晚枫自小养在下人房,没想过一天少爷的待遇,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因其生在九月霜枫浸染时,邢氏唤他枫儿,而暮家人因其不受暮老爷的总是,叫他小腌臜。
暮云烺年十岁时,暮家请了私塾先生,教授他课业,可是暮云烺却不受教,经常惹得先生大怒,先生换了一位又一位,上官静也着实头疼了一番,先生继续换下去,恐怕会影响暮云烺的名声,正烦恼时身旁的丫鬟出了主意,给少爷找一个年纪相仿的书童,这样暮云烺有了伴读,自然就不会觉得读书无聊了。
这差事并不是什么美差,给暮云烺找伴读书童的告示,在暮家内外发出,却没人愿意当这个伴读书童,暮云烺是暮家嫡长子,未来云中州牧的继任者,暮家上下娇宠着惧怕着,因此惯出了大少爷脾气,性格也十分易怒,稍有不顺心就拿下人出气,自然是没人敢当这位少爷的伴读书童。
没人自愿当伴读书童,着实让上官静有些下不来台,这时她想起了暮家还有一个,与暮云烺相差两岁的卑贱庶子,于是乎伴读书童的差事,落到了小腌臜的头上,从此小腌臜的日子,过得更加战战兢兢。
成为伴读书童后,小腌臜也成了暮云烺的出气筒,稍有不顺心就会遭到他的毒打,暮云烺打人从来不打脸,毕竟他还是对暮老爷有些惧怕,怕事情捅到暮老爷那里,他还要哄着他娘去替他求情,届时还要罚他在祠堂,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罚跪,着实不划算,所以小腌臜的脸上从来不挂彩,瘦小的身体,却被暮云烺打青青紫紫,身上虽疼却又不敢说与邢氏听,怕邢氏担心。
有天晚上小腌臜熟睡时,邢氏发现了他身上的伤,虽然心疼儿子,却也只能暗自流泪,小腌臜被邢氏的哭声吵醒,他听到邢氏带着哭腔的自语。
“枫儿是娘的错,娘不该把你带到这个世上,让你受折磨多的苦,你若生在寻常人家给多好!日子苦虽苦,可也能平安,不必这样战战兢兢的度日。”
小腌臜假寐,听着邢氏自责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母亲,自那日之后,他小心翼翼的过活,尽量避免与任何人起摩擦,尤其是暮云烺,但是躲终究是下策。
这天私塾先生,因为暮云烺没有完成功课,打了暮云烺手心三戒尺,一旁的小腌臜却心惊胆战,下了学恐怕要遭暮云烺一顿毒打。果然教书先生刚走,暮云烺就将桌上的砚台扔向了他。
前额传来了剧烈的疼痛,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了下来,流入了小腌臜的眼中,瞬间视物皆变成了血红色,他本可以躲开,可是他不能躲了,如若躲了又会遭暮云烺的毒打,甚至到上官静那里告状,上官静会借故,以邢氏教子无方责罚于她。小腌臜能做的只有“忍”。
看到小腌臜杵在原地,任由自己打骂,暮云烺顿觉无趣,他目光阴鹫的看着小腌臜,眼珠一转嘴角浮起一丝坏笑。
“小腌臜,你说我把这只,被先生打肿的手给母亲看,会怎样?”
“少爷会被主母责骂!”
“如果我说只是被你打肿的呢?”
“少爷求求你,不要和主母说,我娘体弱经不起主母责罚。”
“小腌臜,我不说也可以,你帮我个忙!”
“少爷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前天爹爹带回来一颗鲛珠,他不让我碰,直接锁到了‘储仙阁’,你去偷出来让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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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解决了这个逆子,再来收拾你!”
暮长洛一抬手,不费力气的甩开了邢氏,邢氏为曾修炼过,根本经受不住暮长洛这样的力道,整个人从高高的台阶处摔了下去,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入阁内,小腌臜不顾琴声的劝住,打开了“储仙阁”的大门。
“娘!”
门开了,小腌臜的目光触及到,倒在台阶下方的邢氏,已顾不得其他,正要向奔邢氏,忽然有一股力量吸附着他,不让他向前走半分,耳边是急促的琴声。
“不可以过去!”
“放开我!让我去看我娘。”
“你在与谁说话?”暮长洛狠厉的目光看着站在“储仙阁”,大门处的小腌臜。
“你管不到!”
小腌臜已经顾不上眼前的是谁,他只担心邢氏,但又受制于那架古琴的力量,他试着挣扎,想摆脱古琴的钳制,可这动作在暮长洛等人看来,却好似发疯般。
“爹,他是不是修炼了邪门歪道,烺儿好害怕。”
“那就更留不得他。”
暮长洛运起灵息,手中的“天鹜”剑,发出赤红色的光芒,剑尖直指小腌臜,小腌臜已经成为了“天鹜”猎物,小腌臜的瞳孔放大,或许是将死前的恐惧,或许是不甘就这样死去,他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他!
“老爷,求求你放过枫儿,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晌贪欢,该将他带到这个世上,让他替我承受罪过,是我错了!枫儿是娘的错!”
邢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身上各处传来疼痛,已顾不得有多痛,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