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城,安曲梁便看见许多人在城门那里忙活着,顿时皱起眉头,问身后一人,说道:“那些人在干什么?难道现在不是宵禁的时候么?为何都聚集在此?”
身后有人回答道:“安大人,我们哪里知道那是在干什么,不过我们出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档子事,想来应该也是邢垣大人的主意吧?”
一听说是邢垣的主意,安曲梁立刻闭上嘴,他招惹不起那个疯子。所以只要跟那疯子有关的事情,能不管他就离的远远的。
邢垣叫人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城门口,看着巡武司的人忙碌着,又是搬梯子,又是爬梯子,而后忽然扭头向一旁看去,安曲梁带着巡武司的人走过来,说道:“大人,杀了一个,跑了一个。”
邢垣皱起眉头:“你带着十个人去追两个人,就杀了一个?还放走了一个?”
安曲梁犹豫了一下,又说:“我带的十个人都死了,后来去的人也死了四个。”
邢垣:“???”
他猛地一下站起身,惊奇的看着安曲梁:“你他娘的不会是奸细吧?一个一流武者带着十个二流武者去追两个二流,结果送了十个人头,还特么只杀了一个?你特么潜伏在巡武司多少年了?”
安曲梁脸色一下子涨红,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支吾半天,只能说:“实在是那人的速度太快了,我不擅长速度,追不上他。”
“少找理由。”邢垣哼了一声,皱起眉头,又说道:“多带几个人,去把尸体收拾回来,好好安葬,不要再折损人手了。”
“是。”安曲梁如释重负,心里还直犯嘀咕,心想活阎王这是改性子了?竟然没有揍自己,真是奇了怪了。
活阎王现在脾气变好了?
心里头犯嘀咕,但是安曲梁可不敢在活阎王面前多晃悠,他害怕,于是便立刻带上人手去林子那边收拾尸体。
“等会!”
正当安曲梁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邢垣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安曲梁猛地一下绷紧身体,吓了一大跳,扭头紧张地问:“大人?您还有什么事儿?”
邢垣指着梯子说:“把你们杀的那人的脑袋挂上去。”
安曲梁顺着邢垣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城墙上已经悬挂了两人的脑袋。安曲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大人,这样不好吧?人已经死了,若是还将他们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邢垣瞥了他一眼:“如果你能把跑掉那人抓回来或者杀了,他们的脑袋就不用挂在城墙上了。有时间跟我废话,还不如去把尸体都捡回来。”
安曲梁站了一会,无力的点了点头,他的身份不如邢垣高,也不是什么高官,单单是按照官职来看,他也不如邢垣,更别说邢垣还是齐勤大宰的学生,他只能听命。
而且他也知道邢垣为何如此。
那几个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潜入大宰府,但是看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至少一个遇到危险,其他人不会单独逃走,会回来救人。
带着人往外走的时候,安曲梁忽然想道:“城里看来还有余孽,这忽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应该就是城里残存的人,这种方法,说不定真的能把人引出来。”
许娇躲在黑暗的小巷子里,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两行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无声的哭泣着。她很想冲出去,杀了那些人。
可她不能。
并非是她怕死,是因为她必须得活着,给岳儿治病的宝玉还没有找到。若是他们都死了,岳儿只怕是也活不下去。
城里的喧闹终究还是让许多人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齐勤大宰也醒了过来,他穿好衣服,离开卧室,唤来下人,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喧嚣?”
立刻有下人出去打探,不多时回来,恭敬的说:“回大宰,听说是刑部侍郎邢垣大人在抓贼,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毛贼在城里捣乱,被大人发现了。”
齐勤皱起眉头:“毛贼?若只是小毛贼,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说着,齐勤朝着外面走去。
那下人连忙拦着,说道:“大人,外面正抓贼呢,您出去若是被惊扰到了多不好,邢垣大人很快就会把些许毛贼抓住的,明日里您再问邢垣大人便可。邢垣大人可是您的学生,您还不放心么?”
齐勤想了想,点头说道:“说的也是,他的确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了。有他在,我也可以睡个好觉,不被打扰。”
说着,便回到卧室去住下。
……
邢垣看着城墙上被挂成一排的三个脑袋,咧嘴呵呵笑道:“没能抓住活口,倒是个麻烦,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也罢,想来又是什么大周国的刺客而已。”
说着,邢垣脸上露出冷色:“大周亡我之心不绝,屡派刺客,若是大梁有十万噬寿军,一定扫平大周,纳入大梁地图。”
很快,安曲梁等人抬着尸体回来,看到那城墙上挂着的三颗人头,蠕动一下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从邢垣的立场上看,对敌人无需同情,这么做是绝对正确的,因为这样可能将逃掉的余孽会回来,只是太残忍。
“带回来了?”邢垣看了一向,皱眉说道:“抬进城里去吧,买些好点的棺材葬了,该给的抚恤一分不要少的发下去。”
“嗯。”安曲梁沉默的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带着人回到了城里。
另一边,于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