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雷鸣压低嗓音,四下张望以后才继续,“掖庭安全吗?”
钟云疏一怔,“雷大人,现在才担心?”
两人眼神交汇,又各自移开。
“哥,”雷鸣长臂一伸,勾住钟云疏的肩膀,“我赶这么远的路,怎么也该请我喝盏茶!于公,我暂代侍郎,你也应该尊敬上官,奉上一盏茶。”
简单来说,雷鸣要喝茶。
“雷大人,真是对不住,”钟云疏并没有推开雷鸣,而是领着他往自己的屋子走,“掖庭如今艰难非常,茶叶茶盏都拿出去换粮了,还请大人多多体恤下官。”
一进屋,雷鸣就被里面的陈设家俱惊到了“这……”
钟云疏之前嘱咐工匠们,凡是沈芩订做的,别忘了也给他做一份,所以他的屋子基本就是沈芩医屋的修整版,只是没有诊室,有更多的墙面可以写写画画。
“哥,你怎么想出来的?”雷鸣羡慕地坐到桌椅前,“这个可比矮几席地舒服太多了,哥……”
“不行,”钟云疏毫不留情地打断后面的话,“李二狗带回了什么消息?”边问边取了纸笔,盯着雷鸣。
“纸符价高,纸是丰阳黄染棉纸,字是朱砂所绘,我让李二狗去查了永安所有的丰阳黄染棉纸,还有朱砂和朱砂笔的来源。”
“李二狗跟踪僧侣,查到了永安供应丰阳黄染棉纸的铺子,然后又顺着铺子查到库房,哥,你猜库房在哪儿?”雷鸣的叙述总要卖关子。
“狗爬地附近。”钟云疏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没错,雷鸣喜欢卖关子,偏偏钟云疏从来不上钩。
“……”雷鸣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
“寺庙道观和永安附近的舆图,我已经烂熟于心,”钟云疏淡然自若,“寺庙道观都称符纸是秘制之物,永安城上下的符纸和清儿身上的几乎完全相同,可见,符纸出自一方之手。”?“靠符纸谋利,百姓信则财源滚滚;百姓怨,就是自掘坟墓。他们一定会把库房设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严加看管,不能让百姓知道符纸并非各大主持所制。”奉旨宠妻:霸爱小蛮妃
“万一,主持活祭的那些人,与符纸有什么关系,岂不是一举两得?!”雷鸣听李二狗说的,陈虎和赵箭只顾保李寡妇母子俩,并没有抓捕这些可疑的村民。”
“雷大人,雷侍郎,我只是主管掖庭,没有大理寺文书,怎么能让人抓他们回来?再说,抓他们回来搁哪儿?送大理寺去?!”钟云疏更加千头万绪。
“哥,现在该怎么办?”雷鸣不是没有主意,而是钟云疏手下的人更容易打听到消息。
“继续查,查主持活祭的头人或者首领,如果发现他们真的与符纸有关,立刻奏请大理寺拘捕,身旁的人也要严查。还有,让义母小心静园内外。”钟云疏因为活祭想过无数可能性,就是没想到活祭可能与符纸有关联。
“是,”雷鸣被这么几句话一说,立刻觉得肩上重担压下,“那我现在回去了。”
钟云疏点头,忽然又改变主意“你想个法子,让我和沈芩进入沈宅一趟,不能惊动任何眼睛。”
,沈宅附近每日有至少三拨人盯着,晚上更多。沈家案子一结,就连我都找不到名正言顺自由出入的理由。”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钟云疏站起来,简单粗暴地问“行还是不行?”
雷鸣一下子颓了双肩“沈姑娘嘛,也许我还能让她女扮男装,混进去;可是,哥,你就不行了,多少眼睛盯着你,再加上你那双特别的眼睛……”
“行还是不行?!”
钟云疏只问自己想知道的。
雷鸣在屋子里暴走了两圈,,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你打算用什么方法?”钟云疏深刻认为,雷鸣除了脸好看、脾气好,其他没一点可以赞美的。
“那你就别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