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赵箭抽刀砍断两匹马的套头缰绳,卸了辕架,两匹马瞬间分散跑开。
“砰!”一声响,马车和车厢撞到了路旁的大树,眼看着倾倒的车厢就这样架在了树干上。
“唔……”沈芩被钟云疏顶在了车厢的一侧,姿势极诡异又亲密,尤其是两人无可避免地脸颊相贴,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里,着急慌忙推开他“你说让我放心的!”
“……”钟云疏第一次无言以对,隐藏的怒火直冲脑门。
“钟大人快出来!树快撑不住了!下面是山谷!”
“喀喇!喇!”
“咯吱吱……”
车厢在沈芩使力的瞬间,又轻颤摇晃。
沈芩双手抵着钟云疏的胸膛,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睁大了惊恐的双眼瞪着钟云疏“现在怎么办?”
“喀喇!喀喇!”
车厢卡在树干上摇摇欲坠,以让人纠心的幅度左右摇晃,树干并不粗,赵箭也估算不出还能撑多久。
钟云疏耳缘莫名红得厉害,单手抱紧沈芩,不让她再随便乱动“赵箭,方位!”
赵箭飞快地绕着车厢跑了好几圈,脚步都不敢重,生怕把车厢颠下去“钟大人,左上东四米处!安全!”
钟云疏被沈芩仰着的小脸看得心绪不宁,单手把她摁靠进怀里“抱紧了。”
沈芩急忙像抱救命稻草似的,搂紧了钟云疏的腰,这车厢晃得太恐怖了。
钟云疏单手抽了九节鞭抖动手腕,在车厢底部借力,九节鞭冲破车厢顶部,他连纵几下按赵箭给的方位冲出车厢,再脚尖借力,横向向东跳跃,最后落在荒草地,就地一滚。
“喀嚓”一声响。
车厢压断了树干,径直坠落山谷,大约是撞在石壁尖锐的岩石上,“咣!咣!咣!”几声,又继续下落。
赵箭急忙冲到断树边,探出头看,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与此同时,沈芩听着骇人的撞击和碎裂声,眼睁睁看着自己似乎又要当人肉垫子,吓得闭上眼睛。
钟云疏突然翻身向下,把自己垫在了沈芩下面,后背被坚硬的荒草梗硌得生疼,看到她毫发无伤、脸色发白的样子,既惭愧又心疼,怒火中烧。大明超级富二代
两匹马一前一后地向官道奔驰。
沈芩靠着钟云疏厚实的胸膛,惊魂未定地嘀咕“我们偏离官道这么远的吗?”难怪之前来回,都不知道官道附近有山谷。
忽然,远处漆黑的荒草地有个跳动的火光,若隐若现,像浮在草地上一样。
“那是火把吗?”沈芩看了又看,“这大晚上的,怎么还有人呢?”
赵箭瞬间进入备战状态,抽箭搭弓,一马当先。
钟云疏忽然出声“是毓儿!赵箭收手!”
赵箭刚臂力腰力齐上阵,正在一箭射出的时候突然喊停,根本停不住,只能勉强偏了手劲,咬牙切齿地想起之前在男监库房。
沈芩眼睁睁地看着箭向火把射去,担心压倒了一切。
马飞奔,火把也在靠近,最后双方在二十步的距离停下,箭也不知道射去了哪里。
毓儿举着小火把,兴高采烈地使劲挥舞,蹦哒蹦哒地像只小兔子。
赵箭率先下马,一路跑过去。
沈芩也被钟云疏扶下马,紧跟着奔过去。
毓儿举着小火把,颠颠地跑过来,还展开双臂模仿小鸟飞翔的样子。
赵箭速度极快,抱起毓儿夺过火把就是一通吼“你小子不要命啦!怎么又大晚上得跑出来?!掖庭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了!”
毓儿忽闪忽闪着眼睛,只当没听见,硬是挣扎着出溜下去,扑到沈芩面前,果断紧紧抱大腿。
沈芩又惊又气又害怕,一屈膝把毓儿摁在地上,抡起胳膊就是一顿扎扎实实的“蒲扇打肉!”噼哩啪啦地响。
毓儿一动不动,浑身紧绷地硬扛,还昂着头与沈芩对视,眼泪瞬间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哭?你还好意思哭?”
“要不是赵箭叔叔反应够快,你就被射成烤串了好吗?他现在用的是硬弓啊,那箭比你还长!”
“你是不是又偷跑出来的?陈娘该多着急啊?”
沈芩不骂还好,一骂毓儿哭得更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