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子兮一早便做好了糕点,让小牧给李公公和莫非鱼的宫里各送了些去,还专程留了些给吴麟之后,才将糕点用盘子装点好,送去了五公主的房里。
五公主睡眼惺忪的让江子兮给自己梳妆之后,才让她出了木媃宫。
“你听说了吗,昨日晚上皇上去了芜妃娘娘的宫里。”一阵耳语传入江子兮耳中。
“什么?芜妃娘娘?芜妃娘娘常年幽居深宫,不问世事,怎么会突然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呢?”
“呵,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那还不一定呢。”
“啊?你这话什么意思?皇上都去了芜妃宫中,莫非还不算宠爱?要知道自从顾妃娘娘怀上身孕之后,皇上就极少去其他主子的宫里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昨日皇上只是去瞧了一眼芜妃娘娘,却并没有夜宿在芜妃娘娘的宫里,可见皇上不过是一时兴起,根本谈不上什么宠爱。”
“什么?就只瞧了一眼就走了?啧啧啧,这芜妃娘娘也太憋屈了吧,连皇上一晚都留不住。”
“谁说不是呢?若我是芜妃娘娘,我这辈子都没脸出来走动了。”
“哈哈哈哈,这芜妃娘娘也是可怜。”
“……”
听到这些耳语,江子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果真没有让皇上留宿么?
到冷禅宫的时候,芜妃依旧拿着水浇着花,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并不能掩盖她眼中的恨意。
“奴才见过芜妃娘娘。”江子兮作揖道。
芜妃见江子兮来了,屏退了下人,这才嘴角扬起真切的笑意:“进来说话吧。”
江子兮起身,同芜妃一同进了屋。
“本宫昨日并未留皇上宿在冷禅宫。”芜妃拿起梳子,示意江子兮为自己梳妆。
江子兮接过梳子,笑:“奴才刚刚在外面已经有所耳闻。”
芜妃眼眸一闪:“有所耳闻?他们是如何说本宫的?”
江子兮手轻轻顿了一下,一时间有些犹豫:“他们说皇上自打顾妃有身孕之后就极少去其他主子的宫里了,所以都说娘娘受了宠爱。”
芜妃冷笑:“你不必瞒本宫,本宫都知道,不过就是说本宫留不住皇上么?”
江子兮:“……”
原来她都知道啊。
芜妃低垂下眸子:“小公公,本宫可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若是皇上当真厌弃了本宫,那本宫也不会放过你,你可明白?”
警告,赤果果的警告。
江子兮点了点头:“奴才明白,外面那些闲言碎语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本宫知道。”芜妃装作释然一笑,“他们那些闲言碎语本宫若是都放在心上,那本宫早就被活活气死了吧。”
深宫里面的女子,没有太多可以愉悦自己的事情,除了讨好皇上,也就只有听着闲言碎语的八卦来打发时间。
所以芜妃的话,江子兮并不相信。
江子兮:“娘娘性子温和,待人宽厚,宫里大多下人对娘娘都是很敬重的。”
“待人宽厚么?”芜妃眼眸闪过一丝狠辣,“可不就是因为本宫待人宽厚嘛,否则怎么可能被人欺辱至此?”
就是因为她性子温和宽厚,对顾妃不设防,所以才落得今天这般田地。
芜妃的手死死的扣住桌子,很快桌面便起了几条裂痕,她的指甲很长,如此用力瞬间便断了,渗出大片的鲜血。
“娘娘。”江子兮轻轻的叫到,手握住芜妃的手。
“嗯?”芜妃感觉到手上的温度,微微一愣,找回来神智。
江子兮轻柔的笑道:“凡事皆有因果,她既种下了因,便会有她的果,而娘娘种下的因,自然也有娘娘的果。”
江子兮的声音带着如沐春风的柔和,竟让芜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芜妃抬头望了望窗户,眼中浮现了一抹迷茫:“我的因果么?”
待替芜妃梳妆好之后,江子兮才说道:“娘娘切记,今日也莫要留宿皇上。”
“什么?”芜妃微微皱眉,有些意外。
江子兮点头:“三日,至少要皇上记挂你三日,这样娘娘在皇上心中才能留下情愫。”
三日,不长不短,既能让皇上心念着芜妃,也能不让皇上厌弃芜妃。
芜妃有些担忧:“可三日……皇上贵为天子,本宫这般做,若是让皇上恼了我,怕是……”
江子兮笑:“娘娘放心,皇上不会恼了娘娘的。”
果不其然,江子兮刚刚离开,皇上便穿着龙袍到了冷禅宫。
芜妃有些惊讶,却依旧云淡风轻的作揖:“妾身见过皇上。”
皇上见芜妃这幅清冷的模样,心中越发的喜爱,立马上前将芜妃扶了起来:“爱妃快起来,爱妃昨日说染了风寒,今日可好些了?”
听到此话,芜妃似乎一个没有站稳,跌入了皇上的怀中,她装作有些惶恐的模样起身,揉了揉晕眩的额头,一副愧疚的模样。
“妾身还有些头晕,不过已经好多了,多谢皇上关怀。”芜妃柔弱的说道。
皇上心中微疼,将芜妃拥入怀中,怜惜的摸了摸芜妃清冷的脸蛋,温柔的说道:“爱妃身子娇弱,定是昨日出去透风时染上了风寒。”
芜妃有些疏远的推开了皇上,双腿因为晕眩而显得不稳,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又被皇上给拥入了怀中。
“朕一下朝就过来看爱妃,但爱妃对朕如此冷漠,着实叫朕有些伤心。”皇上无奈的说道。
芜妃眼眸微闪,强装坚定的从皇上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