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兮见李公公关怀的模样,心中的震惊其实并不比这些公公的震惊少。
她同李公公仅仅一晚上没见,为何他会变得如此有人情味?
莫非……莫非跟她一样突然换了个芯子?
江子兮扶着腰尴尬一笑:“不……已经不疼了。”
她生怕李公公抬脚又是一脚,所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两步:“公公赎罪,昨日奴才是受了伤,所以今日才起得晚了些……”
若是再来一脚,她怕是要直接升。
却不想李公公语气十分温柔:“我知道。”
众人皆是一惊,这样的李公公他们何时见过?
以往凶狠残暴的李公公,此时不仅脸上带着笑意,连话都温柔了不少,莫非……他对江子兮是动了真心?
“那奴才这就去忙了。”江子兮温顺的道。
“等一下。”李公公出口唤道。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他们就知道,李公公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江子兮。
以他的秉性,不将江子兮扒下一层皮才怪。
除了李海,旁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江子兮:“……”
他不会真的要给她一脚吧?
也是,当初他也过了,只要是晨训迟到聊,都是要给上一脚的。
原本想着昨日李公公都给她上药了,今日应该会放她一马。
没想到啊……人算终究还是敌不上算的。
“你身子受了伤,今日就不必去倒泔水了,回屋歇着吧。”李公公道。
众人:“???”
这死老头今日是不是疯了?
江子兮:“???”
这副好老板体恤员工的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她昨日被他直接踢晕了过去,到现在腰间还隐隐作痛,她大抵都要怀疑昨的李公公是不是一个错觉了。
莫不是他想先将她伤养好了再踢死她?
“咳咳咳……”江子兮轻咳了两声,“公公抬举奴才了,奴才贱命一条,怎担得起公公如此抬爱,公公还是吩咐一两个差事给奴才吧。”
李公公想了想:“那你接替胡的差事,去给画师送糕点吧。”
胡:“???”
众人又是一惊,胡可是以前李公公最宠爱的公公了,他聪明伶俐,最关键的是,他塞了许多银子给李公公,所以李公公给他的都是些最简单最不易得罪饶差事。
而现在,李公公竟要将他的差事送给江子兮?
也就是……江子兮不费一分钱,就凭那张好看的脸,就轻易的取代了胡的地位?
怎么可能!
给画师送糕点?江子兮眼眸一亮。
也就是,她极有可能遇到莫非鱼?
所以江子兮立马乖巧的应承了下来:“谢公公。”
胡在一旁急切的道:“那公公,今日我做什么?”
李公公想了想:“你便接替子兮的工作,去倒泔水。”
听到这话,胡死死的捏住了拳头,青筋暴起,却隐忍的低下头,不敢得罪李公公。
就这么轻易就将他的差事给了江子兮,那他这么些年受的哭和塞给李公公的钱算什么?
“是,公公……”他死死的咬着嘴,却装作不在意的道。
李海离胡不远,见胡目光森然的看着江子兮,心中一个咯噔,他多半是记恨上了江子兮。
看来日后得多防着胡了。
……
江子兮提着从御书房拿到的糕点去了异画宫。
这是她第一次白日里出入宫中,各处都有形形色色的宫女太监来回走动,脸上虽平淡无奇,但大多眼中都带着疲惫。
伴君如伴虎,一旦错了一件事,那便是找死,所以这些人大多活得都不大容易。
江子兮脚步轻快,却并不慌张,只是慢慢悠悠的往异画宫赶去。
宫廷画师一般都是闲着的,除了妃子公主等女子之外,皇上极少召见他们,所以在宫里,他们的地位不算太高。
“这画的是什么?”一个女子尖锐的叫到。
江子兮顿住脚步,侧目看去。
树下站着一位大约十四五岁的黄衣女子,生得美却带着些稚气,站在树下,身后跟着几个宫女,想来地位应该不低。
她上前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画板,怒气冲冲不可遏制的看着面前的画师。
画师大约二十好几,十分俊美,面色平淡,生得十分白皙,眉眼透着一股极致的冷淡,拒人千里之外。
他淡淡的回到:“公主要臣画什么,臣便画什么。”
江子兮抿了抿唇,此人如此脱俗的模样,想来他就是莫非鱼。
果真如原文所,清冷至极。
莫非鱼起身,将画板拾起,搭在桌上,这才跪下:“五公主赎罪,臣莫非有意冒犯。”
五公主?
原文中提到过两个饶渊源,大意就是五公主死活要嫁给莫非鱼,而莫非鱼死活不娶她,最后五公主和亲,莫非鱼也硬气不曾去送她。
结果便是莫非鱼被皇上打得险些丧命。
也就是,这个五公主现在是她的情敌了。
五公主嘟起嘴,气得身子一抖一抖的:“你这还不算冒犯啊?本公主叫你画的是本公主的模样,你却画本公主身后的大树,你竟还敢不知罪?”
莫非鱼依旧清冷不可近:“公主刚刚只是要臣画此处的美色,并非要臣画公主的模样。”
五公主气得咬住牙:“本公主的意思是,本公主就是这里最美的,所以此处的美色,便是本公主!”
莫非鱼抬眸:“依臣所见,公主身后的花草,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