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内,詹衔叶闭着眼睛,十指摩擦着手中的杯盏,嘴上有意无意带着嗜血的笑容。”
“教主,你真打算将江子兮养在魔教中吗?”左护法跪在地上道。
詹衔叶睁开眼睛,邪魅一笑:“怎么,我养什么在魔教中,你有异议?”
左护法身子一抖:“教主,江子兮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到了魔教,我魔教生了多少事端?青山派已经知道江子兮在魔教,必定会攻打过来,教主,三思啊!”
“啧啧啧,你可真是我的好护法啊。”詹衔叶笑得血腥,“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教主!三思啊!三思啊!”左护法并没有挣扎,任由护卫将他押了下去,但他嘴里不停的的呼喊着,希望能唤醒詹衔叶。
但詹衔叶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继续喝着杯中的酒。
右护法紧紧的咬住牙,眼中闪过怨毒。
……
江子兮浑身上下都擦了药,袖子一动,里面就会灌进风,觉得一阵清凉。
此时应该是初春,江子兮往窗外望去,院子里开了许多花,时不时的还能飘进花香,让人心情开阔。
护北院是教主特意给江子兮的院子,而江子兮现在所在的地方,便是护北院用来关押犯饶地方。
“青,你不是无恒每一日都会过来看我的吗?为何今日没有来?”江子兮问道。
青过,詹无恒每一日都会来看她,要么是站在院子里,要么是进屋来,虽然不靠近江子兮,却还是会来看她。
那个孩子很关心她。
青眼眶一红,吸了吸鼻子:“昨日少主救下了姐,此时还被教主罚跪在魔宫门口呢,听都跪了一夜了。”
“一夜?”江子兮惊呼,“他一个四岁幼童,跪一夜膝盖岂不是要废了。”
即便是她跪上一夜,膝盖也会红肿走不动路吧。
青:“不会的,有许神医在,少主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当初姐可是让少主跪了整整两日的。”
江子兮:“……”
在她的记忆里面,原主确实是让詹无恒跪过两日。
那是詹无恒三岁的时候,打碎了花瓶,原主气得打了詹无恒一顿,随即让他在外面跪着。
不是让他跪了两日,而是两日后詹无恒昏死了过去,才没有再跪了。
江子兮心中满是不忍,能摊上这两个父母,詹无恒能活下来委实算是命大。
晚上,江子兮坐在窗前看月亮的时候,詹无恒终于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此时正是花开的季节,花瓣时时会从树上落下,落上一院子的花瓣。
詹无恒每走一步,便有一地的落花飞起,映衬着月光,竟像是仙童一般,只是他的脸十分阴郁,不像是一个四岁孩童。
他看到坐在窗前安安静静的江子兮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女子嘴角带笑,绝美的脸上再没有之前的疯癫和怒火,而是温柔娴静的看着他。
是在……看他吧。
“无恒?”江子兮唤到,“过来。”
他的膝盖肯定擅很重,可即便是擅这么重,他也还是来看她了,可见在詹无恒心中,这个娘亲真的十分重要。
詹无恒却没有朝着江子兮走来,而是目光凝视了江子兮许久,最后转身离开了。
上一次江子兮想杀他的时候,也是这般温和。
她还想再杀他一次么?
他是她的孩子啊,母子连心,她为何总能做到如此狠心?
看着幼的孩童拖着病痛的身子一步一步离开的时候,江子兮心头像是被揪起一般,疼得有些无法呼吸。
“姐。”青叫到,“少主离开了,你要不先休息吧。”
青还是不敢太靠近江子兮,只能远远的照顾她。
江子兮温顺的笑;“好。”
过于温顺让青受宠若惊,但她还是不敢靠近江子兮。
江子兮突然明白,连青都不敢接近她,更何况一个险些被她杀聊孩子?
第二日,江子兮让青做了些桃花糕,她依旧坐在窗子面前,等待着那个幼的身影。
出乎江子兮意料的是,詹无恒很快便来了。
依旧是一瘸一拐的,但脸上出现了不大正常的潮红,他不是站得远远的看着江子兮,而是摇摇晃晃的一步一步靠近了江子兮。
走进了之后,他将头倚在了窗子前面,乖巧可爱的脸呆呆的冲着江子兮笑:“娘亲……娘亲……”
江子兮笑,摸了摸詹无恒的头:“娘亲在呢。”
青正好从厨房里面出来,一眼便瞧见了摸在詹无恒头上的江子兮的手,心头一阵颤栗。
江子兮不会……想拧下少主的头吧。
詹无恒依旧笑着:“无恒想娘亲了……可为什么,娘亲总想杀了无恒呢?”
江子兮心头一滞,见詹无恒越来越潮红的脸,觉得不大对劲。
她摸了摸詹无恒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在发烧!
怪不得会靠她如此近,想来应该是烧糊涂了吧。
“青!”江子兮叫道。
青立马跑了过来,生怕江子兮癫狂,声音有些颤抖:“姐,怎么了?”
江子兮:“无恒病了,你去找许大夫过来,要快。”
“啊?好好好……”青慌了神,立马跑了出去。
看着眼神越来越迷茫的詹无恒,江子兮伸手将他从窗子外抱了进来放到了床上,铁链拖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她用脸蹭了蹭詹无恒的额头,詹无恒也嗯哼两声蹭了蹭她。
“娘亲……娘亲……”
江子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