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作甚这么看我?”
顾瑶心中略有紧张,顾瑾好似能看透她的心思,到底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六小姐!
自从她回顾家就没想过再按照以前的六小姐性子过日子。
却也私心不想同顾瑾形同陌路。
她已算不上顾瑾的亲妹妹了。
顾瑾淡笑:“六妹想出的故事一定很有趣儿,我现在就写出来。”
顾瑶让素月准备笔墨。
顾瑾在见到素月时,眸子稍沉,素月屈膝低头退出去。
顾瑶主动研磨,“我先说好,三哥帮我润色文章,不要改变故事的本意,也不要用太华丽的辞藻语句,雅俗共赏最佳。”
“要求真多。”顾珏撑着下颚,巴巴说道,“往日我求三哥随意写点功课,三哥不肯答应,今儿他放着功课不做,书卷不读,却帮六妹写故事?”
“五哥有意见?”
顾瑶佯装生气,“让三哥帮你做功课,你也好意思?三哥随意写出的文章也是五哥能写出的?五哥的成绩一向稳定,稳定的低,骤然出色了,旁人肯定怀疑你作弊。”
顾珏被稳定的低给刺激到了,“你就这么瞧不起你五哥?我还不能有进步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擅长不一样,虽是同三哥一母同胞,未必长了三哥会读书的脑袋。”
顾瑶最怕就是顾珏被谁说动有了作弊的心思。
顾瑾不会帮他,但是旁人会不会有意帮忙,然后栽赃到顾瑾头上?
并非是顾瑶得了被害妄想症,而是顾家的状况太复杂,顾家小姐一个个本事太大,由不得顾瑶不多想,防患于未然。
她宁可多想一点,也不想事到临头后悔。
黄灿等人的底线比她所能想到的低得多.
顾瑾庶出的身份就是天生的靶子,顾珊也好,顾璐也罢,看顾瑾未必顺眼。
何况顾璐还有一个只比顾瑾小一岁左右的亲哥。
听顾珏的语气,顾瑞同他交好,没有嫡子庶子之间的针锋相对,当顾璐发现顾瑞如何都赶不上顾瑾时,会不会动别的心思?
顾璐那副谁都对不起自己的样子,怨天怨地的恨意,翻脸无情的狠辣,顾瑶不得不多加小心。
她不仅自己没兴趣为顾瑶上辈子还债,她在意的亲人同样不该被上辈子发生的事左右。
“天生我材必有用?这话说得好,我好像听谁说过。”
顾珏摸着下颚,“以后谁再说我背不下功课,给三哥丢脸,我就用这就话回应。”
顾瑶拿出哄顾四爷的耐性,“五哥高兴就好。”
“三哥,娘说过的事是不是能提前?”
顾瑶低声问顾瑾,“五哥总是在书院,纯粹是混日子的,该认的字已经记住,文章功课太难为他了。”
顾瑾捏着毛笔,把宣纸扑在桌上,放好镇纸,眼角余光却瞄着自顾自得意的顾珏。
顾瑶又加了一把火,“听说四哥成绩有所提高,只剩五哥自己落后,他面上不好看,同窗怕是更瞧不起五哥了。同不是一路人的人在一起,五哥不舒坦,对五哥将来也没太大用处。”
“三哥能护住五哥一时,却不能护住他一辈子。有父亲的前车之鉴,我不想五哥将来同父亲一样,只能依靠三哥。”
“我会同舅舅说一说。”
顾瑾为不可见点点头,“你说,我写。”
顾瑶暗松了一口气,虽然顾珏提前去神机营受苦,她也挺心疼的。
无论是顾璐还是黄灿如今都无法把手伸进神机营,顾珏反而安全。
“先讲一个下堂妻的故事。”
顾瑶结合看过的狗血,把故事讲得栩栩如生,陪着丈夫受苦最终却被更年轻的女子取代,就因为丈夫和年轻女子是真爱,便得到身边人的支持。
除了顾瑶的声音外,屋中只有顾瑾写字的莎莎声响.
顾瑾下笔有神,一蹴而就,把故事迅速转化为通俗易懂的文字。
只是在写到年轻女子夺人丈夫的‘无辜’时,顾瑾压下反胃的感觉。
“照着我说得写,三哥要凸显出年轻女子的无辜和情不得已,也别写丈夫完全忘记随自己受苦受难的妻子,而要写出他对妻子已无感觉,却还想继续陪着妻子,舍弃真心爱慕的年轻女子,可偏偏他心不由己,不自觉会被年轻女子吸引。”
“呸。”
顾珏狠狠拍了桌子,“世上怎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还心不由己?恶心死了!”
正因为顾瑶说了男人和妻子在艰难时,妻子的付出,又着重提到年轻女子的无辜,才有这样的效果!
别以为古代男人都是无情的,他们固然可以三妻四妾,却很少男子敢让糟糠下堂。
名声不想要了?
在官宦人家更是少之又少。
顾瑶散步这个故事,只是为掩藏她真实目的,先把气氛炒热,人人都关注议论,起码要让顾瑾所用的笔名有知名度。
然后再抛出以黄灿和王小姐为原型的故事。
炒作嘛,她总不会陌生。
道德bangjia甚至能影响司法的判决,毕竟法官是人,法律判刑时也需要考虑当世人的表现。
在古代人情或是道德彻底在律法之上。
一个被妓子传唱的王小姐,一个受伤养病的顾六小姐,谁更占据道德制高点?
谁更值得同情?
救命之恩又如何?
黄灿就要以身相报?
她会把那对男女虚伪面皮揭下来,“当初未婚妻上门只是为……为放弃这门婚事,不是一心之人,不配做她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