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妙妙仰头看去,只见一妖孽美人手执玉骨折扇,双眼带勾一般地看着她。
“他谁啊?”少女扯了扯身边许九的袖摆,微微凑近他。
“苏蔓荛。”男人看着楼上那人勾魂摄魄的笑容,面色变得凝重,“春宵阁的人。”
“春宵阁还有男妓?!”
这位晚上不上班,怎么来赌场不务正业了?
苗妙妙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入苏蔓荛的耳畔。
对方笑容一滞,执扇的手微微捏紧,发出“咔咔”的声音。
“不知小生这等身份还够不够与姑娘一同上桌的资格?”
“啥资不资格呀!你要玩就下来玩,老站在上头说话是想治好我多年的颈椎病吗?”
苗妙妙筹码扔回桌上,自己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要玩啥?麻将、骰子、推牌九,我奉陪到底!”
少女此话一出,身边就有看热闹的赌客噬之以鼻:“小姑娘吃了几斤蒜啊?好大的口气哦!知道他是谁不?你就奉陪到底。”
“他不就是春宵阁的苏蔓荛吗?”
“呵呵呵。”那赌客一脸怜悯地看着她,“苏蔓荛在春宵阁有个规矩,谁能赢了他,谁就能赢了他!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从未输过。”
“哈?”苗妙妙脑子拐了好几个弯,终于明白了那人的话,“这……这我恐怕不能赌了……”
赌客得意地仰着脑袋:“小姑娘,现在知道怕了也不晚,你可得多多谢谢哥哥提醒你……”
“万一我把他赢了回去,我师父怕是会气死了!”苗妙妙看向许九,“那家伙气性大,你也是见过的,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许九摸着下巴,点头附和:“的确不行……”
见少女如此看轻了自己,苏蔓荛缓步下楼:“姑娘,小生只是见姑娘赌运如此之好,想见识一番,这次咱们什么都不赌,只玩一玩。”
“苏公子想玩,我倒是能陪两局,不过赌场里不赌多没劲呀!”苗妙妙下巴一扬,“喏,就赌这袋筹码,我输了它归你,你输了,这个给我。”
苗妙妙一指男子手中的玉骨折扇:“如何?”
对方笑出了声,打开折扇放于桌上:“行。”
……
“我赢了!”
苗妙妙一推牌,看热闹的赌客立刻扑上前看个仔细。
“还……还真是赢了……”
“我没看错吧……苏蔓荛居然会输……”
“这女人的赌运怎么这么好,这种牌,想输都难呀!”
少女抱臂靠坐在椅子上:“怎么样?这把扇子该是不是归我了?”
“愿赌服输。”苏蔓荛将折扇推向她面前,依旧笑得勾魂摄魄,“姑娘改日可以来春宵阁一叙。”
说罢,起身一甩衣袖,负手离开,上楼。
“他是不是生气了?”苗妙妙用手肘顶了顶许九。
“看着像。”
苏蔓荛上楼之后没多久,一个小厮又从二楼下来。
他穿过人群,到了苗妙妙身边,告知有个贵人想见她,只准她一人上去。
“又是谁?”
苗妙妙此刻已经摸不着头脑了。
贵人?
有多贵?
再贵,能有皇帝贵?
待她随小厮上楼,入了一间包房。
里头又是熟悉的熏香。
房内垂着帘子,帘子那头的贵妃榻上斜靠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这女人眉眼清纯,一头秀发松松垮垮地挽起,显得楚楚可怜。
见苗妙妙进来,便连肩头的衣襟都懒得拉。
“你就是苗妙妙?”
少女一激灵,瞥了一眼跪在女人脚下揉按的红衣男子。
正好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目光,苏蔓荛眼神一勾,差点把苗妙妙的魂勾走。
妈呀!
妖孽……
她一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清醒。
扯出一抹恭敬的笑,俯首作揖:“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呵……”垂帘那头的厉倾不阴不阳地笑了一下,“难得你居然认得我,我记得我们并未见过面。”
咋没见过面啊!
她在太后回宫的第一天就去请安了。
苗妙妙当时还是一只黑猫,特地好奇地去看看皇帝最年轻的姑姑长啥样!
“长公主殿下风姿绰约,令人过目不忘。草民当时有幸在远处见了一眼,便终身难忘。”
她那时都跑到人脚边看了,只是对方根本没搭理她。
“听蔓荛说,你居然在赌桌上赢了他?这倒是难得了~”
厉倾虽然与苗妙妙说话,只是眼神却盯着身下的苏蔓荛,华丽的护甲轻划着他的下巴。
“那是草民运气好而已。”
“是吗?”女人挑起他的下巴,勾起嘴角,“那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运气究竟有多好……”
苗妙妙一听这话,瞬间感到不对劲!
她连忙后退了几步,结果正好落入从天而降的大网中。
“靠!”
她再也不说自己运气好了!
这是她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
……
“呼——呵——呼——呵”
一处暗室中,少女正仰面八叉地睡得正香。
唔……
好硬的床……
苗妙妙翻了个身,脖子僵硬,似乎是落枕了……
“什么玩意儿?我怎么睡这儿了?”
少女睁开眼睛,四周是一圈石头墙,没有任何光透进来。
所幸她这双猫眼能在黑暗处看清四周的环境,要不然可不得吓死在这儿!
只是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