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妙妙又打听到了几个关于灵媒的消息之后便有了新的打算。
她与刚回驿站的王福年一说,对方脑袋立刻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成不成,这事儿怎么能成?!要做你们做,我是不会再送命去了。”
看他这么一副抵触的模样,苗妙妙也只得叹气:“罢了罢了,你就在这儿看着家吧。”
说着便取出昨夜给新娘子画的那张画,手结了个咒,默念了几句。
晃眼间,这屋内就有了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年轻娘子。
脸色十分不自然的惨白,虽然打着腮红,但却显不出任何气色。
“我的老天……”
王福年第一次知道苗妙妙居然还会这一招!
顿时惊得忘了闭嘴。
“怎么样?”苗妙妙原地转了一圈,“是不是有个七八分像?”
“大人。”他竖起大拇指激动了半天,“您要是不说话,眼睛再挂两行泪,就是十成十的像了!”
苗妙妙又问今日托他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王福年便说自己已经发了信给在户部当官的朋友,让其帮忙找一找这罕见的姓氏。
“我也顺道问了那县令,不过他从未听到过这镇上有姓碎的人家。”
苗妙妙点点头,化成了猫形跳上苗蛋蛋的肩头。
“我俩先踩点去了,老王你好好看家呀!”
此时的苗蛋蛋也乔装了一番,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脸上特意贴了一撮小胡子,手中还拿着一根长树棍拐杖。
一人一猫走在一村中。
找的就是这十里八村最有名的灵媒,据说已经有一百十多岁了!
她手底下还收了二三十个徒弟,可谓德高望重了。
不过待他们找到灵媒所住的宅子,天色已经不早了。
苗蛋蛋上前叩门。
不多时,门开了。
一大约二十来岁的少女开了门。
苗妙妙一看,难不成这位就是一百十几岁的老灵媒?
修了什么法术?
模样保持得这么鲜嫩?
“你找谁?”少女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男子。
手拿拐杖,衣着破烂,肩上还有一只黑猫。
她便以为他是来要饭的,便道:“你等下啊。”
说着便虚掩上门,进屋端了一碗饭出来。
她将饭碗递给苗蛋蛋:“家里头就这点剩饭了,将就着吃吧。”
苗蛋蛋接过饭碗,犹豫着看向苗妙妙。
“她把咱们当成叫花子了!问她是不是老灵媒?”
少女看向正在“喵喵”叫的黑猫,皱起眉:“你这猫是不是也饿了?给它也吃点呗~”
“敢问,姑娘认不认识老灵媒?”苗蛋蛋抓起一块冷饭团递到苗妙妙嘴前,对方“哼”地一声一扭头不理他。
“你是来找我曾外婆的吗?她还在午睡,你们恐怕要多等一会儿了。”
午睡?
苗妙妙一看天色,这时间还午睡,晚上是要做神仙去吗?
苗蛋蛋倒也有礼貌,躬身作揖:“那叨扰了。”
……
带了二人进堂,那少女便到了里屋去请她的曾外婆,也就是那个老灵媒。
坐前的炉子将茶水烧开了一遍又一遍。
待到繁星散落之时,才听得里屋有个老婆子的声音响起:“小云啊,有客人来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啊?!”
“曾外婆……您睡得太沉了……”
“好了!赶紧把这里整理一下,我自己会客!”
“是……”
趴在桌上的黑猫耳朵动了动,没多久一个满脸皱纹,身材矮小老太婆走了出来。
“客人久等了……咳咳……”
小老太婆在苗蛋蛋面前坐下:“客人要我帮您什么忙吗?”
苗蛋蛋便按着苗妙妙事先写好的剧本往下说。
说他是山西一土员外的长工,前些日子那土员外二十岁不到的儿子死了。
这小年轻没成家,也没订过亲。
土员外不想让他黄泉路上太孤独,便想着让他来南方这边寻一位鼎鼎大名的灵媒帮忙说个姻缘。
小老太婆手一摊:“把你家公子的生辰八字拿来。”
苗蛋蛋便拿出一张纸条,这上头的八字并不是他们瞎编的,而是用的朝安知的八字。
小老太婆展开字条一看,一双眼闪烁了一下,随即收起字条:“先交一十四两四钱的定金。”
……
交了钱,离开那宅子。
这个老灵媒让他们三天后再来。
这俩当然不可能乖乖地等三天。
他俩走到远离宅子之处,便立刻又绕了回去。
苗蛋蛋将那破衣服反个面穿上,正好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
黑衣人与黑猫齐齐蹲在树上守着。
盯了一会儿,苗妙妙便开始打哈欠。
接着眼皮越来越沉,等到她惊醒之时,天已经蒙蒙亮。
擦了擦已经被口水打湿了的下巴毛,迷糊着问道:“可有动静?”
“没有。”
苗蛋蛋这话刚一说完,就看到有一婆子鬼鬼祟祟来敲那宅门。
没多久,那个被唤做小云的少女披着一件袄子开了门。
“找到了。”婆子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今儿夜里刚宰的,新鲜得紧,让那家人过来瞧瞧,天亮就办事儿!”
苗妙妙竖着耳朵听,越听越不对劲。
接着,下边的小云又将一张八字交于了那婆子:“你那事我会和外婆说的,这是新单子,我曾外婆让嬷嬷您按照这上头找一个。”
婆子展开纸条扫了一眼,嘴角止不住往上扬:“这送钱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