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平蹲下身将那块石头搬到路边:“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绊倒了。”
苗妙妙看着他那样子,暗暗念了一句:“书呆子。”
她放眼望去,这一处的芦苇被踩踏得东倒西歪。
芦苇荡中露出许多与绊倒她的那块差不多大小的石头。
这些石头都有一个相似的特征,那就是上边长满了绿藻。
一看就是一家子。
“谁这么无聊!特意从水里捡了块石头放路中间害人。”
苗妙妙气得想要开骂,可是一叉腰,眼神又瞥向一旁认真看她的书生。
少女随即清了清嗓子,指着这被压的东倒西歪的芦苇哈哈一笑:“这地方,绝对有人干了些什么!容本官进去好好探查一番!”
卓子平还没来得及拦住她,苗妙妙就“嗖”地一声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一声清晰的“卧槽”从芦苇丛中传来。
……
酒馆。
火炉旁。
一少女正光着脚丫坐在小板凳上,她身边还放着未干的鞋袜。
“大人啊……您大晚上的下水做什么?”
王福年也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捧着姜茶。
“本官觉得肚子饿了,想下湖摸个鱼,咋样?这你也要管?”
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意外踩入水中呢!
这说出去脸还要不要了?!
“下官可不敢管……”
眼前的胖子嘿嘿嘿地笑着将手中的姜茶递给她:“大人请喝茶。”
苗妙妙也即刻转移话题:“那几个酒馆的客人呢?”
“都在呢!”
“将他们都叫过来,本官有话要问。”
没多久那几个客人和酒馆老板都到齐了。
一共十三人。
苗妙妙一口将姜茶饮尽:“说说你们来到在这个酒馆里都干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众人互相看了一会儿,不知道让谁先说。
“不知怎么开口?”少女少女拖着腮,“就说一说你们踏进这个酒馆开始说起。老板,你点名,这里头谁最早进来?”
……
夕阳已斜,印得湖水泛出橙色与紫色的光。
小酒馆里的老板刚从水缸里打了一桶水。
此时就来了两名熟客。
二人同老板打了声招呼,自顾自地从柜台上拿了酒壶与凉菜对酌了起来。
没多久,又闹闹哄哄地进来五人。
这五人便是死者的同行同学。
五人坐下以后,又是一番谈天说地,高谈阔论。
总之文人之间的那些“虚”话都有。
天黑之后又来了一波人。
本就不大的店,几乎都坐满了。
老板招呼着客人。
后来有人喝醉了,吐了一身,老板便又忙着清理……
“谁吐了?”苗妙妙一眼扫向众人,全都面色熏红。
“我。”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这人一直没有穿外衣,原来是因为脏了才换下的。
这人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这酒似乎还没完全醒来。
他大着舌头说道:“我以前酒量很好的……嗝!就这种酒,三大坛子都不是问题!”
苗妙妙一听这货开始吹牛了,立刻让他打住,转而看向其他人。
“你们有谁中途离开过?”
这一问,在场的人都举了手。
这些人都去过茅房,不过没有人呆过超半盏茶的功夫。
苗妙妙又问茅房在何处时,他们齐齐一指后门。
“我去解个手,你们不许跟着。”
她说罢,穿起鞋子就奔向后门,只留下屋里头那些人面面相觑。
一盏茶的功夫。
只听得外头的衙役叫了一声:“大人。”
苗妙妙从正门进来。
王福年看她气喘得急促,奇怪道:“大人,这茅房里有人追您吗?跑这么急!而且……而且刚才你不是从后门出去的吗?怎么从前门进来了?”
“要你管?”
少女一屁股坐下,拖着腮思考。
她刚才路过那片芦苇荡时就已经感觉那一处就是第一作案现场。
倒伏的芦苇显示那里曾经有过激烈的搏斗。
而死者身上的水草也在那一处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品种。
凶手一定是将死者引到这里的芦苇荡中,随后将其制服淹死。
只是这么一处隐蔽得不能再隐蔽地抛尸之地不用,凶手为什么还要将尸体运到缸里?
她方才试着从酒馆跑到芦苇荡,随后又跑回来。
结果用了不少时间不说,还累得直喘气。
凶手要是扛着尸体,那速度必定会慢上许多。
难道凶手不是酒馆里的人?
毕竟他们互相都可以作证,自己并没有离开众人视线超过半盏茶的功夫。
此时有几人已经困得直打哈欠,就连王福年都架不住了。
苗妙妙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众人,也知道再耗下去也不会有进展,便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不过要随时接受传唤。
……
第二日天亮。
苗妙妙带着苗蛋蛋与王福年“故地重游”。
芦苇荡依旧,地上也是她与卓子平昨夜踩出来的脚印。
“蛋蛋、老王,咱们要不比个赛咋样?”
苗蛋蛋:“好。”
“你比啥都不知道就好好好?!”王福年一脸正经地教育了一下苗蛋蛋,立刻又换上谄媚的表情,“大人,咱们比啥?”
少女指着酒馆方向:“咱们三人就比谁能先到酒馆里,先到的人奖励二十两!我数一二三就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