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邻居全都被惊动,不明就里,气愤异常。
这之前搞出那么大的浪一叫一床声也就罢了,今儿个是要拆房子吗?
就算是要搞装修,也别在晚上啊!
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由于翟家年之前将绝大多数力道都作用于与梁润痴的手刀碰撞上,他向后踢出的那一脚,并没有使用多大的劲力。
被踹翻的夏北斗,并没有死掉,只是受创,一时无法站起来。
他支起身子坐着,眼见翟家年如此生猛地拆房子,不由骇然,连再去抓苏问河都暂时性忘了。
苏问河扑到宁真知身边,虽然对这个女孩子有点看不惯,但这时候也还是关切不已,慌慌张张用手去抹宁真知嘴上的血迹。
“你你你……你要不要紧啊?”苏问河带着哭腔。
宁真知胸口剧烈起伏,白眼直翻,着说道:“砍,砍死他……“
她感觉自己骨头肯定断了不止一根,差点就断了气。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夏北斗。
不是他要抓苏问河,翟家年不会落入下风,也不会连刀都被打飞了。
宁真知武功平平,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况且夏北斗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无耻,叫宁真知厌恶到极点。
她本没了力气,却硬是在地上一阵乱摸,然后抓住菜刀,塞到了苏问河手上。
苏问河接刀,一个哆嗦,偷瞥了夏北斗一眼。
出于本能的胆怯,使她不敢这么做。
但一被宁真知好像厉鬼一般死死瞪着,却又叫她生不出违逆的念头。
“为什么我要这么没用,连有翟家年支撑的时候,都还这么胆小?“
“我……才不要只做毫无作用的累赘废物!“
“我忙,我翟家年的忙啊!“
苏问河握紧了菜刀,以蹲地姿势一蹬脚,就真一刀砍向了夏北斗。
夏北斗正震撼于翟家年与梁润痴对战所到之处,任何家具都随之崩碎毁坏,苏问河一砍过来,他只来得及下意识手臂一挡。
“哎哟!”夏北斗惨叫,手臂被砍了个正着,刀刃居然卡在了骨头上面,鲜血直流。
这一刀,便抽干了苏问河的所有力气,使她下意识松手站起后退。
剧痛和死亡的刺激,激发了夏北斗的潜力,使他不翟腿伤,一下子跟着站起来。
后怕的同时,戾气亦直冲脑门,夏北斗怒吼一声,居然将菜刀硬生生拔下来。
“臭表子想杀我?我先杀了你!“
他朝着苏问河一刀砍过去,苏问河急忙后退,被躺地上的宁真知绊了下脚后跟,登时后摔在地,却是躲开了夏北斗这一刀。
夏北斗往前迈步,脚下一软,同样往前摔倒,单手撑地,稳定身形后,又挥刀乱砍。
苏问河一骨碌爬起,拉住宁真知一拖,使那一菜刀砍在了地板上。
要不是苏问河及时拖开宁真知,宁真知的脚,铁定要中招。
眼见夏北斗拖着断腿龇牙咧嘴地爬过来,已经缓过一口气的宁真知猛地一杆,一脚蹬夏北斗脸上,使他又一次翻滚过去。
完全没有受伤的苏问河再次抓住宁真知后拖,与夏北斗拉开距离。
夏北斗则锲而不舍地继续追,一副“你们通通都得死”的架势,连翟家年与梁润痴什么时候身形交错,互换了位置都没注意。
梁润痴那叫一个憋屈啊!
三十来岁的他,自觉武功了得,像李狂那等老前辈,也多不放心上。
年轻一代的大部分武者,更是不入他的法眼。
哪想今天竟然碰到这么一个硬茬,凭着受伤之躯,硬是压着自己打。
是,他自己也受了伤,但也才挨一刀。
翟家年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梁润痴却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
这要是没受伤,自己岂不在他手上过不了几招?
他背对着夏北斗,没有看到夏北斗正在追砍苏问河宁真知。
翟家年抬眼间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
翟家年一疯起来,还会在乎伤势?
连生死都将置之度外,不怂,就是干!
哪管洪水滔天?
“护鼎气功,给我爆!“
翟家年一按丹田,蕴藏其中的护鼎之气,如火山爆发,滚滚熔岩,直通四肢百骸。
他的体温,直线上升,全身毛孔张开,可见白气喷薄,缭绕于周身,在头顶汇聚成好似的形状。
他的身形随之再次膨胀,青筋高高鼓起,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青黑如恶鬼。
他的眼球好似干涸,瞳仁缩成针芒,龇牙咧嘴间,牙齿森白,嘴唇干裂,头发根根竖立,好像燃烧起来一般。
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直击梁润痴灵魂,甚至在一刹那,就打散了他昂然的斗志,击溃了他坚韧的意志。
“逃!“
“必须逃!“
“此人不可力敌,留下只会死!“
“我才不要就这么死掉!“
梁润痴闪过此念,翟家年如烘炉炸裂的一拳,便毫无保留地轰了过来。
浩浩荡荡,势不可挡。
梁润痴及时闪退,并未彻底挨个实在,却还是没能承受得住,身如破碎沙袋,倒飞而出。
他后背与墙壁相撞,墙上的石灰涂层纷纷炸裂,簌簌而落,就连里面的混泥土,都龟裂出无数触目惊心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