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墙上的弓弩手搭箭,向铁网内瞄准。
何梦曦无力再阻止,气的直喘粗气,如果可以,她恨不能咬凌子胥一口。
“放……箭……”魏丰的手向下砍。
箭字刚说出口,话音未落,忽然空中一阵笛声,在虚无缥缈间,悠悠的飘扬过来。
风城第一个反应过来。
“堵耳朵!”他大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嘭,嘭”几声,有黑卫从墙上应声而落。
凌子胥只觉得头“嗡”的一声,急忙运内力,并迅速的用棉团堵住了耳。
黑卫们一阵骚动,四处张望。
魏丰大急,再喊一声:“放箭……”
墙上的弓弩手却手不停使唤一般,一个个惊恐的看向空中。
“嗖”天空中一道白光划过。
“啊……啊……”
数声惨叫,“噗通,噗通……”。
数十个黑卫中了暗器,从墙上跌落下来。
空中出现了一个白影,在月光下,如梦如幻,如仙如魔,从天上飘下来。
衣袂飘飘,广袖长舞,似月宫中的嫦娥,如天宫下凡的神仙。
茉莉的馨香逐渐溢散,沁人心脾,呃,这味道,如此熟悉,如此甜美,何梦曦浑身一震,身上忽然有了力气,她推开自顾不暇的凌子胥,冲到了院子中央。
她仰头,心内一阵惊喜,脱口而出:“是沁妤姑姑么?”
铁网内的纪帆如释重负,喃喃道:“我们……有救了!”
地上站着的黑卫“呼啦啦”倒下了一大片,虽然堵住了耳朵,捂住了口鼻,但是似乎是有些晚了,功力低下的人根本抵抗不住。
魏丰也有些支撑不住,凌子胥在运内力抵抗,唯一没受大影响的风城,提刀飞身上前迎敌。
空中那个如仙人般美轮美奂的女子,徐徐的从空飘落,对飞身迎过来的风城轻蔑的一笑,广袖一挥。
风城只觉得无数个银色暗器扑面而来,急忙拿刀去挡,那女子衣袖又是一挥,风城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力,任他刀快眼疾,腿上还是中了暗器。
话语花开似梦非梦
冯居清是冯韵的老爹,他的岳父,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躲可是躲不了的。
因此上,当在崇明殿的拐角处看到冯居清时,凌子胥犹豫了一下,准备从另一个方向出宫,被冯居清叫住。
凌子胥不得已,回转身,脸上强自挤出一点笑意,口称“相爷好!”
冯居清微微一笑,手捋短髯:“贤婿,客气了!”
凌子胥脸一红,略有些尴尬。
两人都没说话,向宫外走。
当二人走出宫门,凌子胥又施礼:“岳父大人在上,小婿就此……”
冯居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笑道:“贤婿莫急着走,我有一言……”
凌子胥便讪笑,冯韵回娘家已经快一个月了,冯居清为什么等在那里,凌子胥心里比谁都清楚。
只是,他心里的气儿还没消,他不愿提起此事儿。
可是冯居清就这一个掌上明珠,他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脾性,也大概了解了冯韵忽然回家的原因,但是,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冯居清少不得要和自己的这个女婿说道说道。
“岳父请赐教!”凌子胥只得住了脚。
“今日朝堂上鲁王司玦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冯居清低声问。
“你是说鲁王推荐涂方正做吏部尚书的事儿么,我记得他说,涂方正是一代贤臣,在地方上治理水利有功,深得民心,鲁王的意思,起用涂方正是为了制衡……”
凌子胥回想着今天朝堂之上发生的事儿,当时,他似乎脑子开了小差儿,后面的他记不清了。
“你可知他制衡二字的用意?”冯居清见他若有所思,问道。
“不知……”
“我看你当时心不在焉,就知你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请岳父提点!”
“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贤婿的处境十分的不妙呀……”
“嗯?”凌子胥眉头一拧。
冯居清住了话头,低声道:“此地不是讲话的所在,贤婿有暇,可过府一叙……”
说完,冯居清上了相府的八抬大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