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休似有所感,也是看来。
就见陆玄发髻上的碧云簪碧光微颤。
陆玄不曾想碧云簪忽然如此变故,虽然在他控制之下,很快压制住,飞剑却仍有几分自发反应。
“道长这发簪,当是一口飞剑吧?”
广休忽道
陆玄想想,人已看破,倒也没什么好隐瞒,于是道:“确实如此,只是不知何故,忽然躁动,倒是让法师见笑。”
广休却是摇头:“道长这一口飞剑,只怕与敝寺这两口甘泉有几分关系,却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陆玄闻言,心中若有所思,随即道:“不知法师可听过飞云子徐烟霞?”
“原是飞云子真人,不怪如此了。”
广休忽做恍然,道:“飞云子真人世游散客,大名鼎鼎,贫僧自然听过。”
“如是飞云子真人所炼,或许还真与敝寺这两口甘泉有几分关系,飞云子真人游览天下河山,也曾来过敝寺拜访,虽已是不知多少年前,贫僧不曾得见,但家师与真人也有几分交情。”
“这两口飞剑,当是在泉中淬炼过,沉寂日久,如今感应泉水气息,这才有此变化,若是道长信我,不妨将飞剑放出一试。”
陆玄听得此话,稍作沉吟,随即依言将放开了碧云簪束缚,由得它化碧光,转而变就三尺莹莹长剑。
见得这飞剑身躯,广休也是不由出声赞叹,确是正宗玄门飞剑。
飞剑一出,陆玄不再限制,当下这一口碧云飞剑便遁入了甘露泉中,游荡其中,仿佛鱼儿,似乎颇为雀跃,让人看了也是忍不住称奇。
尤其是陆玄这主人,更是能够感受到碧云剑进入泉中没多久,灵性便增,感应之中,似乎剑体更为通透了。
“果然如此,此剑当被飞云子真人在泉中淬炼过,借泉水清灵,磨去剑身浊气,我观道长一身修为,步入元胎想来不久,此剑与道长一身气息虽合,却不曾到那身剑合一之境,此剑想必也是入手不久吧?”
广休问道。
和尚确有眼力,一眼便看出了陆玄修为,陆玄也是佩服,若不是看和尚此前施展异术,加上和尚先请,只怕他都不一定看出和尚修士身份。
“法师慧眼,此剑得来确实不久,能运用如此,还是得了峨眉一位前辈相助。”
“如此便不奇怪了,此剑当是封尘日久,飞云子真人当也未曾如何布置禁法养护,以至沾染了几分浊气,平日道长祭炼此剑,当也是有些滞涩。”
和尚所说确实不错,即便李元丰相助之后,开启了这飞剑二般变化,陆玄祭炼却也不已,能够操控自如,驱以剑术,已是十分不易,本以为是这飞剑厉害,本身就难以祭炼,不想其中还有如此因果。
“说来也是缘分,待浊气消磨去了,此剑当能更长几分灵气,不过依贫僧所见,若是道长在二泉之前祭炼飞剑,或许能有更多收效。”
陆玄闻言,心有所动,随后一番尝试,果然建功。
当下也不好错过机会,也顾不得讨教什么佛门修行了,苏琼倒是与广休讨教修行见闻,陆玄见此,也放下心,便在泉边祭炼起了飞剑。
……
这一炼便是一夜。
飞剑游转二泉之间,清灵水气磨去剑身浊气之后,飞剑灵光更为通透,陆玄驱使起来也是愈发的随心,尤其少了许多滞涩之后,更是驱如臂使。
经过一夜打磨,也能感觉飞剑与自家联系更为紧密了。
可惜就是没有剑诀在身,如是有剑诀在手,说不得便能试试那等人剑合一的手段。
听闻剑仙之辈,即便未入餐霞,不得驾云,以剑诀驱使,却也可借助飞剑,身剑合一,剑光卷裹之下,飞遁百十里。
御剑青冥且不敢求,如是能得这等手段,也算是不坏了。
经过这一夜炼剑,陆玄也琢磨着还是得弄到一门剑诀,不然空有飞剑在手,却也浪费了这等宝贝。
微微一叹,陆玄将碧云剑化簪收起,随即叫来了苏琼,却向广休告辞。
此去峨眉路途尚远,也不好耽误时辰,早些随船到得岳阳,再转陆路,仍需耗费不少时日。
说来他本可以乘马,如此速度还要快些,但担心苏琼生受不住长途跋涉,是以才乘船前往岳阳,也算是让苏琼先适应适应。
此番赶路,与她先前逃命到底不同,没有危机逼迫,难说身体能否坚持。
只是陆玄请见广休,广休得闻他们祖孙是要去峨眉,沉吟一会儿,却道:
“此去峨眉数千里,若无遁法在身,须得耗费不短时日,我观小施主虽练得几分真气,到底女子身躯,只怕承受不得,贫僧有一位师兄,却在龟山修行,他养了一头异兽駁马,此兽可日行千里,山川河流如履平地,如能从他手中借用,须臾几日功夫,便能至峨眉。”
“哦?”
陆玄闻言也有些惊讶,这駁马他倒是有所耳闻,当然不是见过,只是听过一些传说。
传闻此兽头生独角,遍体花鳞,吼声如鼓,性最猛烈,能食虎豹。
不想世间还真有这等异兽。
广休既然说是他的师兄,陆玄倒是真有了几分兴趣,虽然此去峨眉不急于一时,慢些赶路,也总有到的时候,但路上时间一拖,难说还会有多少麻烦事。
如是能借得这駁马,几日便至峨眉,除了早些将苏琼送到,也能早些问得自家前路。
他修为积累已有几分模样,却无有凝练乾坤清浊二气法门,飞剑祭炼不差,但又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