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烟的泪水决堤一般从眼中涌出,她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用力到出血……她用尽全力来抑制住自己的哽咽……
是你……不相信我的!
是你……先放弃我的!
你既无情,我便休!!!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说陈梦影不如你……是你不如陈梦影啊!我……也不如陈梦影!”她看着被不知哪里飘来的乌云遮住的新月,大笑出声。
“哈哈哈!……”
定国侯听着樱花林中凤非烟泣血的笑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便追着夜玄麟的脚步,走了。
“咳——咳咳咳!”凤非烟剧烈地咳嗽着,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的心被夜玄麟一字一句击得粉碎……她捂住自己的嘴,手指紧紧箍在自己的脸上,鲜血从她脏污的指缝中流出。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我走!我走!!!
凤非烟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原来,不是爱就可以了。
她以为只要她爱他,他也爱她,他们就可以一辈子幸福。
原来……事情不是她想得这样简单……他们之间似乎隔了千沟万壑……
她已经无法走进去了……就这样吧!
世上有许多事情,都会事与愿违……
终有曲尽人散时,悠悠我心空悲切……
凤非烟用长剑支撑起自己,然后看了看这棵巨大的樱花树,似乎陈梦影还在那里微笑着同她说话,让她保护好夜玄麟和定国侯夫人。
她落寞一笑,“不是我不想……而是他不愿……对不起,陈梦影!我要走了!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凤非烟就这样,慢慢走着……
身边不时有侍卫巡逻走过,却都是远远地绕开了她。
当月上中天的时候,她终于走出了王城,她一瞬间有些迷茫,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忽然,她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外面,陈西从上面跳了下来!
他看着一身是血的凤非烟,快步上前,“这是怎么了?”
“没事。”凤非烟低下头,阻止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
没有看到夜玄麟,陈西也没有问,他将凤非烟扶上了马车,“是定国侯府的人通知我来的。”
“哦。”凤非烟靠坐在马车里,手摸着那柄剑,似乎那上面,还有陈梦影的体温。
“你去家里等,我去把如画和齐嬷嬷她们接出来。我们离开这里。”陈西沉声说道。
“好。”
陈西赶着马车去了莫小雨开的茶楼,如今已经深夜,茶楼却灯火通明,莫小雨等人看着陈西扶着满身是血的凤非烟走进来,顿时炸开了锅。
莫小雨一脚蹬开一边的凳子,“老娘去找他算账去!”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出门!
“回来!”凤非烟哑着嗓子说,“我累了,你帮我沐浴,天一亮,我就离开。”
“你!”
陈西拉住莫小雨的手臂,对她轻轻摇头。
“妈的!多亏老娘还没把这些盘店的银子给那个王八蛋!明天我们一起走!”莫小雨看着大家伙儿,“你们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立刻通知所有人收拾东西!”
顿时,整个大厅的人全部清空了,大家都是奔着凤非烟和莫小雨,她们是大家的救命恩人,谁要单独留在这陌生的地方啊!如今,她们可是一家人。
陈西去景侯府,找了齐嬷嬷,齐嬷嬷速度很快的收拾好东西,陈西抱着如画,齐嬷嬷背着小小,如云和如琴忙着收拾东西,然后齐嬷嬷又安排人去找了孙文。
如云轻轻开口,“公主的嫁妆……”
齐嬷嬷摇摇头,“没有什么了,初入都城,公主担心小雨的银子不够用,能变现银的都换了银子,至于家具摆件,日后看了也是伤心,我们也不差这点儿,其他的都是谢城主准备的,留在这里也算是物归原主!身外之物,不必介怀,只要大家在一起,我们就什么都不会缺!”
如云点点头,她倒不是惦记这些银子,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非烟的东西,便宜了别人。
悦和在一边看着她们的马车离开景侯府,她的唇角控制不住地轻轻上扬。
莫小雨为凤非烟洗漱的时候,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霹雳吧啦地掉,让凤非烟顾不得自己继续伤心转而安慰起她。
“我没事!习武之人,谁没受过点伤啊!”
“你这是一点儿嘛!是一点儿嘛!你看看你的身上,看看你的手!除了脸上没有伤……”刚说到这里,莫小雨就气得不行,“他竟然敢误会你!反了天了他!”
凤非烟低下头,“算了……我不想提他……”
莫小雨看着浴桶中泛起的涟漪,她连忙道,“不提,不提!”
“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小雨小声说着,“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我实在担心……而且,日后如画也会问啊!”她轻轻擦着凤非烟的头发,“我们是一家人,你什么都不说,大家都会担心你的……”
凤非烟轻轻一叹,将事情经过给莫小雨讲述了一边。
莫小雨气得双手紧紧绞住布巾,各种脏话咒骂在她的心里翻腾,但是她知道,此时的凤非烟已经伤心欲绝,她不能再添乱。
她喝了一口水,平静一下心情,“来,公主!我扶你出来,这药浴的水都凉了,小心吹风,我给你把伤口包扎好!我们明天天一亮就走!”
凤非烟被扶着跨出浴桶,泡了药浴之后,她反而浑身酸痛,她知道,这是正常现象。
莫小雨用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