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逆水行,往小岛湾村去。
船上灯火明,相聚后是别离。
闻得木五郎之言,凌浪涯忙道:“木五哥,你尽管说便是,哪有任何请求之说。”
木五郎道:“这确实是请求,我想借剑一观,不知可否?”
苗柔柔闻之,也道:“就是,让我们看看呗。这白驳我们已经见过了,宝剑可未曾见过。”
方才她询问了几次,凌浪涯都没有答应,不过她也明白,既然此剑已经成为凌浪涯的兵器,而且借阅兵器对于常人也行,也是属于隐私之事。
见到凌浪涯的犹豫的表情,苗柔柔想了想,诧异道:“莫非此剑已有灵,是他自己给我们看?”
凌浪涯苦笑一声,果然藏剑宗的人还是识货,他还真的答对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诧异不已,木五郎拱手道:“此剑已经孕育出剑灵,莫非已经成为灵兵。如此看来,倒是我等冒味了。既然灵剑不允许我等观之,那我也不会强求,兄弟就当我未曾说过。”
凌浪涯摆手道:“木五哥太客气了,说到底也因为有你在,此剑才会重出江湖。我现在还尚不明白,我试一下能不能取出来。”
那把长剑,自从一剑断江河后,其实一直背在凌浪涯的身后,除了玉白色剑柄外,剑身被一个乌黑剑鞘包裹着。
凌浪涯本坐在船板上,此时将长剑解下来,横放于膝盖上,伸手抚摸着粗糙不平的剑鞘。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剑鞘不是望月剑自带的,而是那黝黑藤蔓所化。
当时,在他继承赵客遗传时,那一段细小的黝黑藤蔓自坟墓底而出,攀爬上他的右手腕,此时正成为一个如禁锢黑环一样的手环,缠绕在他的手上。
在那惊人一剑发出后,此黝黑藤蔓缠绕着他的指尖,后来便缠绕住剑身,化作这乌黑剑鞘,其上犹有青藤缠绕。
众人看到这古怪剑鞘,并没有看过那黝黑藤蔓,皆是以为长剑自带,唯有木五郎看出了一丝端倪,不过既然凌浪涯没有说破,他也不会不识相地去拆穿。
凌浪涯闭上双眼,感知着冰冷的剑鞘和剑柄,知道长剑有灵,虽然自己如今是它的主人,但也不知能否在旁人面前拔出,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观看。
正当他感知之时,忽而长剑发出“嗡嗡”之声。
凌浪涯顺势一拔,顷刻间光芒映照,掩盖了灯火的光芒。
众人诧异看去,只见望月剑通体呈玉白之色,剑长三尺四寸,宽三寸二分。万年寒冰铸就的剑身,散发住阵阵冰寒之气,让靠近之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正当众人凝神观之时,望月剑忽而入鞘,光芒不复见,寒气渐消退。
众人回过神来,忍不住喝了口酒暖暖身子,言语之中皆是充满了赞叹。
木五郎感慨道:“当真是好剑,果然不愧是剑痴的佩剑。”
苗柔柔叹息道:“此剑之灵,此剑之好,恐怕在我们宗门内难有媲美者。”
能够得到藏剑宗如此高的评价,那望月剑似乎听懂了似的,闪烁着一阵微弱的光芒,似乎是在认同,也似乎是在得意。
众人见之,更是以为神奇。
称赞了一番望月剑,众人又闲谈了许多关于赵客之事,而赵老汉也说起了爷爷给他讲的故事,更是听得让人心向往之。
一场畅聊,不知天色已白。
晨光初露时,船已到了小岛湾村。
众人本来此行,就是要先送赵老汉等人回家,然后两名猎户把船驶回圆圆岭,凌浪涯等人则去平渡主城,交付暗祭任务,取回行李后,再度出发征程。
正当下传之时,许棱忽然问道:“这三人怎么处置?”
那被束缚在船舱内的白纱三人,虽然夜里也得过几杯好酒,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们绑在这里,而刘翠与何其壮则可以肆无忌惮地坐在场上。
凌浪涯等人闻之,才想起了白纱等人已被抓住,不过赵客遗宝之事已了,他也能猜到幕后黑手肯定就是那黯行者,当时又有木五郎来此,倒是把这三人忘了。
不过,虽然他们只是帮凶,但却是一件事的祸首。
木五郎其实早已看到这三人,见众人将其束缚,也是颇为好奇,问道:“凌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凌浪涯沉声道:“这三人,屠杀了我朋友全家。”
当下,凌浪涯便把在惊雷州府之事粗略说了出来,而纪天和胡虚则补充了他们拷问白纱的情况,这使得木五郎才明白,原来惊雷州府发生了此等大事。
闻此之后,最见不怪残害百姓的木五郎狠声道:“此等恶徒,当处之而后快。”
白纱三人一听,终于明白了自己这样处境是啥情况了,敢情不仅是因为他们扰乱了平渡江湖,更重要是他们是那逃去的雷栋的朋友。
想到这里,他们既是后悔也是害怕,连连跪地求饶,那哭得犹如女子梨花带雨。
凌浪涯叹息一声,道:“既然雷大哥说要重振雷氏声威,那么就让他们活多几天,让雷大哥亲自回来报仇吧。我等出手,终究是不太合适。”
众人闻之,知晓雷栋已经入了法家门下,想来这灭族大仇要报,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到时候有必要,那他们再来相助好了,想到此处皆是没有异议。
木五郎道:“既然雷栋兄弟要回来亲自报仇,那就如凌兄弟所言,暂时饶这几个狗贼一命。”
言罢,木五郎道:“池不来,通知惊雷州府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