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事,丘云不甚在意,喝了口酒,随口问道:“那小孩如何不见了?”
老张便道:“我本来想带那小苗儿到樊楼后厨随便找些吃的,毕竟我们也认识厨房里的相熟。不过,那小孩跟我到了后厨,拿了几个鸡腿之后,边说要上茅房,那我便带他去。只是,我在那茅房外等了许久,不见人影,心生疑惑便走进去一块,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我急忙在附近寻找,都未曾有丝毫发现,所以只好回来禀报少将军。”
丘云道:“想来是小孩贪玩,和你闹着玩罢了。那就叫上几个弟兄,在附近多留意,也许就能找到了。”
老张本是低头悄声和丘云说话,奈何凌浪涯就坐在旁边,隐约听得小苗儿的名字,便忍不住插话道:“张大哥,莫非小苗儿闯了祸?”
老张尴尬得无言以对,毕竟是他答应二人照看小苗儿的,此时却把人弄丢了。丘云见状,解释道:“应当是那小孩心性,贪玩跑丢了。毕竟樊楼太大,一时寻不着来路也是正常的。我让老张带几名弟兄找找,很快就会找回来。”说罢,他对老张道:“老张,你这就去吧。人找不回来,你就不用跟我回边境了。”
老张闻之,忙道:“谨遵少将军之命。”
此时,众人听到此言,也知道出了事,便不由得停下杯盏,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展捕头道:“少将军,可需要在下效劳?”
丘云道:“此等小事,何须展捕头出手。况且在下奉命维持都城治安,此地小事,交给老张他们去做即可。展捕头,可身肩重则,可是任重道远。”
胡虚听到展捕头之语,便道:“感谢展捕头相助,小苗儿也许是贪玩走丢罢了。待酒宴罢,我兄弟二人也许寻找便可。”
正当胡虚站起举起酒杯,欲要敬酒之时,忽而手中一个踉跄,那酒杯被人一碰,被人撞到掉落地上。
杯中酒,当场倾洒。
胡虚一看,原来是老张一起进来的侍女。她也许是来此倒酒的,一直站在老张旁边。众人目光都停留在老张身上,便忽视了这名微不足道的小侍女。以至于胡虚撞翻了酒,才发现她的存在。
胡虚见酒杯落地,也顾不得责怪,连忙弯腰俯身,欲要捡起酒杯。恰在此时,那侍女见自己撞翻了酒,心中一慌,也弯腰俯身,欲要捡起酒杯。
两人在桌下相遇,片刻之后,两人同时站起。众人只见那侍女紧张地不断道歉,而胡虚手里拿着酒杯,脸上稍微露出疑惑之情。
众人并没有发现胡虚的异状,唯有凌浪涯发现了胡虚似乎稍有不对劲。
凌浪涯问道:“胡大哥,可还好?”
胡虚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若有所思。
丘云本要与众人商量大事,却出现了这两个小插曲,便道:“老张,你先去寻找那小孩吧。其他人,也都退下吧。”
听闻主人家发话,那老张行礼后率先离开,那小侍女也是委屈地,再次向胡虚道歉,便匆忙离开。而本在厢房内的丝竹之声,也顷刻间停了下来。
闲杂人等,片刻消失,唯有留下席上八人。
此时胡虚已恢复正常,再次向展捕头道谢,而展捕头也回酒相敬。
只是,没人留意到,胡虚敬酒之时,左手紧握成拳,并未敬酒之礼。
凌浪涯看着胡虚之举,其实知道自己二人,并不是今天宴席的主角,只不过是恰好因为丘云儿出现此地而已。只是,他也不想当主角,觉得这种场合,并不适合自己。与其相比,他倒宁愿和胡虚待在一起,哪怕没有席上山珍海味。
所以,凌浪涯在席上一直都很少说话,几乎都是胡虚作为二人得代表发现。
凌浪涯非常低调,低调得让人几乎忽视了。
只是,有时候,低调的人,要不深藏不露,要不微不足道。
但没有人知道,他是属于哪一种。
待得闲人皆散,邱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正色道:“酒过半巡,若不尽兴,我等稍后再续。只是想来诸位也知晓,在下设宴邀请,并未只为结交相聚,而是有要事相谈。”
胡实作为小说家少主,可以说也是小说家四个附属门派的顶头上司。虽然杨云天等人也是四门少主,但也不得不碍于身份,而稍低半筹,而胡实,隐约便是众人之首。听闻此言,胡实便道:“少将军太客气了,我等虽修天道,而将军修圣道,但也同在人道中历练。不知是有何要事,将军需要与我等相谈。若不嫌我等能力微薄,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胡实此言一出,自然便是代表了小说家和四个附属门派了,至于展捕头,依旧是沉默地一言不发,犹如旁观者。
而凌浪涯和胡虚,确实真正地旁观者,丝毫不知发生何事。
毕竟,一开始,两人只是单纯地以为,这不过真的是一顿晚宴罢了。
然而,丘云可不是如此想的,他竟然把二人邀请而来,自然便是想二人参与其中。
丘云便道:“天道也好,圣道也罢,皆要以人道为基。事实上,在下邀请诸位,只为传达官家意。”
凌浪涯默默听着,心生好奇,便低声问道:“胡大哥,官家为何人?”
胡虚微皱眉,悄声道:“呆子,不要过度好奇。官家便是当朝圣上,当今的赵宋王朝国君。”
众人皆是耳目聪敏之人,又怎会听不到二人之言,但也不好拆破二人言语,只是对他们不免得看低了一分。这世上,既还有不知官家之人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