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闹市,御街大道上,她扯住了他的衣角,而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凌浪涯回首低眉,只见一个小女孩抓住了他的衣角。那小女孩年纪和小苗儿相仿,她扎着麻花辫,穿着花布衣,手里挽着一个小篮子,而篮子上装满了含苞欲放的鲜花,其中以梅花最多。
那小女孩见凌浪涯停下,顿时举起小篮子,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笑道:“小公子,你要买花吗?”
凌浪涯未曾想,竟然是一个小女孩,便笑道:“我买来做什么呢?”
小女孩道:“你看,这花多新鲜,如果买来送人,该多好呀。尤其是送给喜欢的姑娘,那她肯定很开心的吧。小公子长得这么好看,应该也会有喜欢的人儿吧。那么,你要不要买一支呢?一支一文钱,真的不贵呢。”
凌浪涯道:“你看,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你觉得我可以送给谁呢?”
小女孩看了看凌浪涯身边的人,只见那几人也停下脚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尤其是小苗儿,更是露出了一个鬼脸,对着小姑娘吐了一下舌头,说道:“你这话是对每一个人都如此说的吧。我们年纪这么小,哪里来的喜欢的姑娘,你也不羞哦?”
小姑娘的稚嫩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羞红,只好说道:“我也不是刻意这样说的。我今天卖了好久花儿了,可是都没有卖出去几朵。如果卖不出去,娘会不开心的,爹爹也不会送我礼物的。”
小苗儿揶揄道:“可是,如果我们买了,也没有要送的人,那岂不是亏死了。”
小姑娘道:“那就自己留着,也是很好看的嘛。你这人,怎么就喜欢打岔。”
凌浪涯打断小苗儿正要说的话,便道:“那你给我一束花吧。”
小女孩露出了灿烂笑容,笑道:“那你喜欢哪一种花呢?”
凌浪涯反问道:“那你喜欢哪一种花呢?“
小女孩未曾想过会有人如此问她,犹豫了片刻,指着花儿道:“我喜欢梅花,今年冬天开得可好了。“
凌浪涯拿起一支梅花,道:“那便要这一支吧。”说罢,就把钱交给小女孩。
那花儿含苞待放,上面还有几滴水滴,想来是为了保持新鲜度,小女孩洒上去的。
小女孩开心地接过钱,连连道谢,便要离开去寻找下一位买家。
正当她转身之时,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了。
蓦然回头,只见凌浪涯送过来一支梅花,说道:“小妹妹,这漂亮的花儿,送你。”
小女孩诧异地望着凌浪涯得举动,疑惑地道:“这是你买的花儿,怎么可以送我呢?”
小苗儿揶揄道:“可能你就是凌大哥喜欢的姑娘呀。”
小女孩的脸色变得愈发羞红,犹如那盛开的桃花一般。
凌浪涯笑道:“我是觉得你卖花这么累,值得奖励你一支梅花呀。”
小女孩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接了下来,并且连忙挽着花篮躬身道谢。
只是,两人此刻距离甚近,小女孩一弯腰,凌浪涯要扶她起来,也不得不弯腰。这一弯腰,两人就恰巧撞到了一起。
两人不约而同地揉揉头,相识而笑,小苗儿更是大声地笑出来。
凌浪涯担心会惹起小女孩误会,便道:“那我们有机会再见,祝你卖出更多的花儿。”
说罢,也不能她再次道谢,就转身离去。而老张和胡虚,毕竟比其余几人多些年岁,倒也不至于插话揶揄,反倒是一直都笑着他们的交谈。唯有那小苗儿,年纪相仿又好动,便出言说了几句。
繁华闹市,人来人往,卖花得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支含苞待放的梅花。
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梅花。
直到众人消失在人潮里,那小女孩方才回过神来,找了一块小手帕,把那好,放到篮子的一个角落内。正当她要离开时,蓦然看到了脚下有一个东西,便捡起来看了看。
那是一个制作拙劣的崭新的木雕人偶,其上刻着一个笑颜盈盈的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模样。
小女孩再细看,发现那木偶,竟然雕刻得和几分相似,更是觉得愈发欢喜。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当下,她也顾不得再卖花,便要再找凌浪涯等人。
只是,茫茫人海,一个擦肩,早已错过,又怎么可以再次寻找呢。
小女孩不甘心地跟随他们离开的方向,一路沿着御街大道的方向追上去。
然而,凌浪涯几人走的不是大道。在离开小女孩不就,他们走进了一条巷子中。据小苗儿说,这乃是通往樊楼的捷径,比直接走御街大道抵达樊楼可要近得多,而且人也不多。
走走停停,穿过都城的万家灯火,众人终于看到了樊楼的真颜。
那樊楼,楼高七层,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各有飞桥相通,灰瓦青砖,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古朴典雅,果然不愧为都城七十二酒楼之首。
樊楼门前竖立着朱黑木条互穿而成的杈子,当众人经过时,便有专人来把两头小毛驴牵走,带它们去马厩伺候着。抬头看去,只见樊楼门前扎缚的彩楼欢门,让人还没有进入酒楼,就感受到一种华贵的气息。
凌浪涯和胡虚站在门前,不由得感叹,这樊楼可比清风楼华丽得多了。清风楼与之相比,犹如星辰比明月。
但是,不知为何,两人惦记的,却依然是那座身在远方的小酒楼。
待得众人入门,只见两名迎宾得伙计头戴方顶样头巾,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