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静思过后,天刚亮天笑就来到了白朗的房中。
“白朗,你在吗?为师想问你……”天笑推开门,却见床上干净整齐,白朗早已不见了踪迹。
“白朗,白朗。”天笑探了探四周连一张纸条都没有留下。
“难道他又去了地门?”天笑转身向地门走去。
地门前一片安静,天笑观察了一阵觉得以白朗的身手是断然不可能独闯进地门,而不造成任何动静,于是转身离开地门再次回到了旅店。
旅店内白朗依旧没有回来,白朗的屋子整洁并无打斗痕迹,这说明白朗并不是被人挟持而是自己离开的。
“难道他真的是做了亏心事畏罪潜逃?”天笑坐在旅店的房中摩挲着下巴反复自问。
西北山林中,白朗如掉线的木偶瘫倒在阵中心,一只大手将白朗翻了过来。白朗双眼无神,毫无知觉任凭这只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拍打。一通折腾过后,手停了下来,手的主人叹息道:“真是可惜了这好铠甲,竟然脱不下来。”
阳光打在山林间,墨玄还是有些不死心,双手再次用力掰了掰白朗身上的铠甲,这铠甲好像长在白朗身上一样,无论墨玄怎么脱拽都无法将铠甲从白朗的身上脱下来。
过了许久,墨玄终于放弃道:“算了,这铠甲穿在你身上也一样。”
松开脱铠甲的手,墨玄用力扒开白朗的嘴,将一瓶红色液体灌入白朗口中。红色液体刚一下肚,白朗的身体就猛地抽动起来。墨玄按压阵法口中念念有词,阵法的光芒立刻围绕在白朗的周身左右。
随着阵法的光芒越发强烈,墨玄的头上也渗出了汗水:这经过改造的傀儡阵虽说效果非常,但还是要配合那血液一起用才能到达如此玄妙的效果。
白朗在阵中渐渐坐起身来,自动摆出了一个打坐的姿势,认真吸收起了阵内的光芒。刚灌下的血液在阵光的照射下,逐渐化为一道光灵气分散在白朗的周身各处。
白朗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墨玄,问道:“你是?”
墨玄见白朗已经醒了,默默收回姿势,沉声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白朗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身上穿得光明铠甲:“我是?这里是?”
被傀儡术镇压,白朗的记忆混乱不堪,他捂着自己的头努力回忆道:“我记得我是……”
挣扎了半天白朗还是没有说出自己是谁,傀儡术已经将他之前的记忆破坏,白朗只能支支吾吾地磕巴道:“小,小朗,少,少爷。”
墨玄显然对白朗如今的状态很是熟悉,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了。打从他得到这个奇怪的红色阵法,又得到那个红眼人的亲自指导,他已经能很好的掌控这个阵的用法了。
墨玄看着白朗痴痴呆呆的模样,想起了他第一次遇到红眼人的情景。那日他诚邀马坛主来到自己在西北的别院,也就是那间与周宅一模一样的地方一同商讨大计。
“墨兄,周家现在家产日渐庞大,越来越难对付。你真的确定要现在动手吗?”马坛主边劝阻边摸了摸正对院内的桌子,这里虽没人住但马坛主一直都有派人来帮忙打扫,所以事隔这么久这里依然可以做到一尘不染。
墨玄随便坐在一处椅子上不满道:“不是我要动手,是他们欺人太甚,我的儿子墨朗也被他们杀死了。”
“墨朗死了?”马坛主惊讶道:“谁杀了他?”
墨玄很自然地说道:“还能是谁,是周家,周家人为了报复我杀了我儿子。”
马坛主揉了揉头侧道:“墨兄,你对周家的仇恨太深,这会让你失去理智,你的报仇很难成功。”
墨玄拎起马坛主的衣领激动道:“你可别忘了,是谁让你坐上这坛主的位置,你若这时候不帮我,那这坛主的位置你也别坐了。”
马坛主的衣领别拉扯,涨着红脸呼吸困难,但依旧陪着笑脸道:“墨兄严重了,我没说帮忙啊。”
墨玄松开手道:“还算你识相。”
马坛主略微整理了一下衣领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墨玄阴笑道:“很简单,我要你将西北分坛的兄弟们派出去,洗劫距离咱们最近的天下钱庄。”
“这可不行。”马坛主果断拒绝道:“这天下钱庄背后有朝廷势力,而且周家自身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我不能让兄弟们冒险。”
眼见墨玄的脸色越来越暗,马坛主急忙缓和了口气道:“墨兄,你处心积虑在地门暗藏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想利用地门的势力一举扳倒周家,现在为何如此冲动。”
墨玄紧握拳头道:“以前我还有儿子,还有盼头,如今墨朗走了,我一个人的斗志越发浅了,对生也没了多大眷恋,唯一支撑我的只有向周家复仇这一点。”
马坛主深吸一口气道:“向周家复仇我不反对,但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还是不要徒劳的好。”
墨玄笑道:“难道你以为我今天找你来不是深思熟虑过的吗?老实告诉你我在地门是势力和不仅仅是你这西北一处,我在总坛的人手更多,但我为何没选在总坛所在位置复仇,而选了你这犄角旮旯之处你可知道。”
马坛主转了一下眼珠道:“因为周家的铺子在西北最少,说明周家人在西北的势力也最薄弱。”
“没错。”墨玄点头道:“我也并不是要你非要去洗劫天下钱庄,我只需要你弄出点大动静,大到可以将周天下吸引到这西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