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是什么条件?”俞梅知道,想要这份工作恐怕不简单,可是不在纺织厂做下去,她又能做什么?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如果能做这个店长,不说别的,工资底薪就有八佰多元一个月,还不算奖金提成。而下岗只有一百多元的低保可以拿,这数目相差太多,虽说她家中还有老公的收入,可是孝要读好的学校,还要各种学习班的钱,以后有能力还想送他出国,如果没有这份收入家里会差太多。这么想着,无论如何她都要争取到这份工作,哪怕以后被许娣知道,那她相信也会理解她的。
某些时候,在利益面前人总是自私的,如果俞梅知道许娣此时在镜头前,或许她还会犹豫一番,可是她并不知道。或许她找许娣的时候想过因为此时许娣会被连累失去工作,可是在她想来,既然姐妹一场自然是要有苦同吃,那时她完全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许娣和她的位置互换会如何?
“条件之一,我要你配合我们去做那些组合下去的人思想工作。”我道。
“可是我不能保证能不能将他们说动。”这个条件在她的想象之内,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说道这边那一头的的视屏画面忽然被掐掉,丁强和许娣面面相觑。
“这个刘主任年纪轻轻,手段真是毒。枉我以前还很高看她。”许娣冷冷的道,她真的是对这个社会失望了。
“他们只想着拿政绩,哪会顾虑我们百姓的死活?”丁强也道。
“剁。现在我们怎么办,总不能被困在这里?”
“那能如何?他们总不可能管我们一辈子。一个俞梅难道还真能离间我们群众的心不成?”
“对,像俞梅这样的叛徒只是少数的而已,我不能被他们击垮信心。我们不能让这些小人蒙蔽了党的眼睛。”说到这边许娣双眼发出精亮的光芒。这些话她与其说给丁强听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打气。
这时电视画面又自动开了起来,这回画面转换到一家茶楼。很快,两人认出,这家茶楼是他们经常去聚会的茶楼。以物廉价美而著称,而茶楼包厢里聚着的人不就是他们这帮纺织厂的职工吗?他们不是都回去了。聚集在那里做什么?难道是不放心他们几人?
两人正想着,画面中有人开口说话了。
“你们觉得这次谈判谈得下来吗?”
“谈不下来怎么办?我们也只能相信他们三人了。”有人说道。
“我觉得俞梅是没有问题的,她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关键是老锻许娣,他们可是都已经被厂里录取的人,他们会不会帮我们讲话,站在我们的角度上考虑事情?”
“老锻老许不是这样的人。张辉你这样怀疑他们有什么用心?”这时一个男子站出来道。
“这个张辉肯定是被企管改办的人给收买了。”丁强见张辉如此的说话便怀疑道。
“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管是不是收买,可是我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着他们说话,他们这些人却是做些什么?他们还要在背后怀疑我们。这才是最最可悲的地方,老丁,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公道公证。这些都被老天爷埋汰了。”许娣眼眶流着眼泪,她没日没夜的又是读书又是适应新机器的是为了什么,就是想不论是哪一个岗位有一席之地。总算她是为自己争取到职位了,可是现在又黄了,她的丈夫不像是俞梅丈夫那样在电力局怎么都下不了岗。她的丈夫在955船坞工厂上班,而那里也面临着改革,如果因为她的事情影响到了丈夫,那怎么办?
她在生活中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女人,可是再强势涉及到家庭的时候,还是有些无力。如果丈夫知道是自己连累了他,不用想,丈夫一定会带着儿子和她离婚,她怕的就是这一点,原本在家里的时候他丈夫已经警告她不要出来这一趟,可是她没有想这么多,当时被俞梅一哭就心软过来了。
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而视频中的几人还在争论着。
“是呀庄福田,你是不用急着工作。这么多年来倒腾倒腾废旧的机器和残次品也发了,上不上班早就无所谓了。”
“你胡说什么?张辉可不要污蔑人。”庄福田指着张辉,满脸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被激的。这件事情他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上面要来查账都是没有办法查的。
像是厂里的废旧机器,坏了没有办法修了有些都是直接烂在仓库里,没有人管,后来他一个厂外的朋友联系他才知道可以卖钱,于是他偷运出去,上报是清仓库清空了。还有关在仓库里的废旧面料也一样,有一次他制造了场叙,直接将那里烧了,还装出一副救火的英勇表现,在市里得了一个奖章,奖章是其次,将厂里的仓库搬空了,将钱装进私人口袋才是王道。他自认为这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今天却是有人捅了出来。
转瞬,他明白张辉应该是怀疑,如果是有证据,还不来威胁他?
可是就算只是怀疑,也让周围的人对他充满了警惕,这里都是一些什么人?庄福田都是很清楚的,这些人都是见不得别人的好,平常吹牛的本事有,别的本事没有否者也不会都被组合下岗了。
“是不是污蔑你心中有数,我记得大家都是一百多元一个月,可是上个月我还在金楼看到你老婆买了一个好几千的手镯,我记得你老婆好像也不会比你多多少一个月。”
“我家婆娘买手镯也管你事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