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慢悠花有着遁地之能,侯平剡以它入的画道,又借画道之物凝出了一朵微有雾气的慢悠之花,那此花自然也能遁地而行。
此花的快正是遁地之快,来去迅疾,来去无声,仅当它聚集泥土凝出咬足断腿之花时,踪影才得显露。
骁勇的踪影一直都有,侯平剡双目盯他,神识定他,御动慢悠花紧追着他。
“嘭嘭嘭嘭!”
骁勇步步动,花有步步凝,慢悠花紧追紧咬,步步跟上,却总是慢了那么半步。
侯平剡有些惊讶,惊讶骁勇的感应与反应,如此慢悠花乃是偷袭利器,一般的人能躲一次,难躲第二次、第三次,可骁勇呢?次次躲开!
“可那又如何?”侯平剡话动诀动,引发地面泥土疯狂大动,一朵巨大的慢悠花飞速凝出凝成。
花心之口未张未咬,花瓣翻起,如壁如笼,欲要阻断骁勇的身形,也想要困住他的身形。
刹那之间,地上竖起一个巨大的花蕾,而骁勇没能从中逃出。
洛琪英小脸微白,慌神慌声:“侯师兄!不要伤他!”
寒清不做慌声,她在慌神之时扬手一指,指出数道小小黑影,宛若利箭,却为数颗莲子。
寒清想以它们轰破慢悠花的花蕾,救出被困其中的骁勇。
侯平剡翻手一挥,有一片花瓣翻起,迎之一拍,将之一扰。
同时侯平剡覆手一斩,花蕾骤缩,如挤如压,花心张口,嘭声即起。
是花蕊之牙碰撞的声音,是花心之口咬合的声响。
洛琪英脸色苍白,怅然有失。
寒清脸色铁青,愤然不已。
与骁勇要好的林墨……他满脸鄙夷。
“就这种小把戏也想伤了骁勇?”林墨手腕一转,拿出一碟带壳干果,递向寒清,道:“剥给我吃。”
寒清茫然茫然,洛琪英醒悟急问:“林师兄,你是说,骁师兄没事?”
林墨转头看向洛琪英,笑问道:“你就对骁勇这么没信心?”
信心建立于实力之上,洛琪英只听寒清讲过骁勇的实力,却不曾有过见识,且侯平剡好歹也是筑基初期巅峰的修士,比起独孤翼茗、擎落峰之流要强大许多。
侯平剡在同阶之中的确强大,这么一招也是他的必杀之术,他见此招功成,得意得瑟。
黄巍贮和凌截见他的得意得瑟,相互对视,暗暗齐笑:“骁勇终于死了啊!”
与侯平剡一同前来那些御意堂俊杰俊才笑不起来,因为这是杀人啊!还是杀的同门,这可是要遭受剐肉炼魂之刑的!
“无妨无妨!”侯平剡微笑道:“是骁勇骁师弟非要试试本师兄的招数,结果太过自大,本师兄又收手不及,这才酿成了如此惨剧,非本师兄之过!”
一道声音问道:“这样也行?”
侯平剡点头道:“当然能行!”
知画宗是讲门规戒律,可也得分谁,比方洛琪英这等天骄失手打死了一个废物同窗,即便戒律殿想要惩罚洛琪英,知画宗的那些上层也不会乐意。
侯平剡非是洛琪英那等天骄,可他也是一殿俊才,而骁勇呢?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废物,那他杀了骁勇,又是为了洛琪英之事来杀,御意堂的堂主必然不会让他受罚。恰似寒光遇骄阳
骁勇都杀了两人了,再杀一人,又有何妨?
侯平剡御动的法宝是一支毒藤,如蛇窜行,如虫噬人。
骁勇逐鹿身法架势,残影晃动,临近一踏。
“轰!”
土震尘起,藤断毒溅,骁勇的骨身又没血肉,理都不理。
侯平剡大为惊悚,应对倒不慢,一展画卷,一树凝出,护于身前。
骁勇没和大树硬撼,步履一错,身形一转,绕而过之,欺身一近。
侯平剡惊骇非常,慌忙御动护身法宝防住周身。
骁勇再一绕,绕到侯平剡身后,捏拳轰拳。
“轰!”
拳到力到,法宝为侯平剡做了抵挡,法宝为这抵挡裂出裂纹,法宝为这抵挡也携着他撞向了大树。
侯平剡惊悸至极,更咳血溢血,力道有透进去,伤到了他。
骁勇要他再伤,再是一拳,还是一拳,几拳下去,侯平剡伤势渐重,惊悸也变做了绝望。
“轰拉!”
绝望成真,是他的护身法宝碎裂开来。
骁勇不存怜悯,拳头再出。
侯平剡却在这时徒生希望,因为一声怒喝传来。
“小辈尔敢!”
这是赏墨堂副堂主佑粱的声音,侯平剡识得它。
骁勇不识得,也无需识得,不止拳,不撤力,奈何外力已至,拳受阻,力受扰,拳头威力大减。
骁勇冷哼一声,化拳为爪,擒住侯平剡的后颈。
“小辈休要杀人!”佐粱大惊大怒,引得滔天凶威轰然降临。
骁勇做个感知,发觉不及魏轲复散出的威压,可也能使他的骨身有所变化。
不急着捏断侯平剡的后颈,骁勇于此凶威重转身,目视中年模样的佐粱,轻哼道:“休要杀人?俺不杀他,他就要杀俺,那俺为何不杀?”
佐粱也是震惊,在他凶威下,一众御意堂的俊才俊杰已是动弹不得,寒清和洛琪英也是脸色显白,这小子竟能转身,竟能说话……
等等!那边那个拿着碟子的小子也是,他……他竟然还在吃干果!
“这两个小子是怎么回事?”
佐粱震惊之余,疑惑大生,后悔也起,后悔为何没有早点站出来。
佐粱一开始就跟在侯平剡一行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