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确定了八拜之交的关系,把手言欢之后,狄云当场便开始着手传授义弟田承嗣“神照功”,虽然外间传言“练成神照功,天下无敌手”,但其实狄云自己限于资质这几年来也仍没有融会贯通,只是最初步地教了田承嗣怎么认穴位,走筋脉的入门修炼之法,可单单就是秘籍中开篇这么简短的十几句话狄云也连比带划,手把手传授了一个多时辰才完成,田承嗣初学乍练之下觉得“神照功”煞是艰涩难懂,而狄云却当田承嗣是练武奇才,自己当年在荆州大牢里可是在丁大哥不停督导下,足足耗了将近快一个月,才勉强算是入了“神照功”的门径。
这一日,田承嗣盘膝坐在衙门大堂的太师椅上闭目苦修神照经心法,刚刚运转完一个小周天睁开眼睛,正准备去堂下找茶吃呢,就见温正踢踢踏踏地跑了进来,伸手就问田承嗣要银子花,田承嗣见了不由直皱眉头说道:“温正,你这银子是怎么花的?这江陵城青楼的姐儿,可不是南京秦淮河上的名妓,你怎么能这么大把大把花银子,别被人家当成凯子耍了。”
温正厚着脸皮说道:“姑父,您前日不是拔了一帮子新兵给侄儿吗,平日在军营里你也常说当官的要与部下同甘共苦才行,所以侄儿我准备今天践行一下,天生明日就要开拔了,干脆今晚上一股脑把银子全花出去得了。”
田承嗣听他拿自己做挡箭牌不由好笑,骂道:“败家子,就是这样也不至于落到没有银子使的地步啊?”
温正猥琐的说道:“饶百户、涂百户、马百户、牛百户他们跟手下找的都尽是些土娼老妓,咱可是姑父的亲军,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出去嫖妓也不能给姑父你丢脸不是?再怎么也要在江陵城有点儿名气的青楼妓院嫖,才不会丢咱锦衣卫的份儿。”
田承嗣笑道:“呵呵,怎么说你都有一套歪歪道理,行,去管得宽那里支一百两金子吧。”
温正见田承嗣发话了,立时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却又得了便宜还卖乖,把刚来到堂外换岗的狄云又拖到一旁嘀咕了一阵,田承嗣自然知道温正是在拉狄云去做嫖友,实话说狄云自从上次跟温正去了回青楼后,已然食髓知味了,这段时日每当晚上独自一人躺着时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那天晚上的销魂感觉,只是狄云毕竟是正派的老实人,怎么也磨不开脸去青楼里嫖妓。
田承嗣是个中老手,远远一眼就看出狄云心动了,登时心中一阵欣慰,因为这说明狄云开始从戚芳去世那件事中渐渐走出来了,但说要彻底忘却戚芳却又绝对不可能,只是如果只是让他对戚芳的感情变淡的话,估计还是需要一个时间缓冲,毕竟时间、醇酒和美女历来是最好的忘情丹。
田承嗣这时迈步跨出了正堂门槛,对着门边上站岗的狄云说道:“大哥,今晚就不必当值了,跟温正他们一起去喝点酒快活一下吧,这样人也会变得开朗些。”
温正及时用手勾住狄云的肩膀恣意笑着说道:“狄百户,我姑父都开口了,现在这可是军令了,军令如山啊,你不得不听,咱们走吧。”
狄云还有些抗拒,不过也并不坚决,因为双腿已经不由自主随着温正向屋外行去,田承嗣在后面哈哈一笑说道:“别忘了再去管得宽那里多支一百两金子,我大哥一切都要最好的,听到没有?”
温正远远回头答应一声“听到了”,便拉着狄云踏出了荆州府衙的外院大门,这时回过头踱进内堂的田承嗣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狄云又把乌蚕衣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了,田承嗣心里面虽然很想得到乌蚕衣,可是却也明白这乌蚕衣对狄云来说意义非凡,而且自己又刚刚学了人家的神照功,因此微微觉得有些受之有愧的田承嗣准备明天再尝试着推辞一下,如果狄云还是坚持的话,那自己……
田承嗣将乌蚕衣收好,又理了理袍服,掉过头进了内院,去了水笙养病的房间,正好温仪也在房间里,田承嗣有些面带谄笑的问道:“姐姐,水姑娘今天的饮食怎样?”
温仪说道:“先前吃了一碗参汤,胃口比昨天好多了。”
田承嗣望了一下睡着的水笙,温仪把田承嗣拉到了房门边低声说道:“弟弟,水姑娘还是想留在江陵城,等身体好了去找自己的父亲。”
田承嗣说道:“姐姐,你再劝劝水姑娘吧,实在不行就告诉她,她爹爹已经遇害的真相,到时候如果她愿意跟我们走,我们就带上她,她如果还是不愿意那就只有留她在江陵城自生自灭了。”
水笙死了父亲,表哥又误会她,现在还一身重病,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现在生着病,好歹马知府会看在田承嗣刚刚离开的面子上照顾她,可她裁了之后呢?马知府可再不会继续收留她吃白饭了,万一这忻娘不知轻重地离开江陵城,先不说血刀老祖仍然流窜于湖广一带阴魂不散,就说一旦水笙知道她父亲死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呢!温仪不由得替水笙担心不已,如今田承嗣有了弃掉水笙的意思,温仪一时间更是同情心泛滥,反而不愿意水笙这个原先自己还有些敌视的“情敌”离开自己的身边了。
温仪埋怨道:“你这个人心肠怎么这样硬啊?”
田承嗣说道:“弟弟之前那也都是看在花护法的面子上,不然怎么会傻了吧唧做往自己头上放虱子的事情。”
温仪说道:“好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