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延荣这一瞪眼乱想便是半宿,等到三更鼓响,万籁俱寂之时猛然间翻身坐了起来,两手撑在床边重重一拍,咬牙道,
“娘的!干了!与其这般浑浑噩噩过一辈了倒不如拼这一回,爷爷总要让他们瞧瞧,我孙延荣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倒也痛快洒脱一些,似这般过日子便是钝刀子割肉,活着还不如死了!”
想到这处便似这漫长人生之中头回寻到了目标,瘦弱的身子里立时生出无穷的力量来了,站起身背着手在屋中转了几圈儿。
想起来自己好似有一把刀,出了卧室到另一间屋果然寻到一把刀,取下来跳到院子当中呼呼舞了起来。
只他身子太弱舞了十来下便累得不行,扔了刀坐在那处想了想,又回身去书房里找书,
“要去辽地总归要多长些见闻,明日托晟兄弟给我寻个会讲契丹话的老师来……”
他在这屋子里折腾倒将看院子的老两口子吓得不成,
“大爷……这……这不是魔怔了吧!”
两人私下商议,
“明日去请个大夫,若实在不成便去请夫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