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成的听话里有话,但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多想,那仓豹子就是半眼虎第二,大大咧咧,说到嘴立马就干的性子,自然不会想其他。
“大当家的,你倒是说句话啊——”仓豹子追问道。
“本当家的自然是去干了一件大事——”历星河咳了咳,一本正经地说道。
虎猫一笑,也没有揭穿,自然,被一个女娘们囚禁,还跟养个金丝雀一般的待遇,对于他们大当家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我让虎猫去联系了临泽山、沩山的盗匪头子们,要对付这女娘们将军,我们要把他们拉进来——”历星河正色说道。
仓豹子一愣,这临泽山、沩山的盗匪们都不是省油大的灯啊,更不用说,谁会为你卖命呢。
“大当家的,只怕不能——”仓豹子摇头,摇到一半,被大当家的目光狠狠盯住了,那摇到半空的头也不敢动了。
他说错了么?
“四当家曾经就说过,战乱一结束,朝廷必将收拾我们这些盗匪们,如今,战乱已平,朝廷已经开始对付我们,所谓唇亡齿寒,临泽山、沩山的大当家未必不清楚。”
盗匪们不说话了,那女将军直接拿他们琼莲山开刀,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
“大当家的,情况怎么样?”牛二成担心地问道。
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大当家的一向主意多,此时,大当家的一出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我是去探了探,若不是你们闹腾起来,我在已经见到了沩山的大当家的了……”历星河朝着面前的两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再也没人敢说话了。
更有小啰罗们偷偷摸摸地开始收拾寨子。
半天的功夫,这山寨里又变成了老样子。
中午地饭菜也滚汤滚水的送了上来,历星河习惯地捧起一碗汤,刚喝了两口,眉头一皱,放下了,捏起馒头,只见那馒头上还沾着些许的泥土,皱皱眉,却也咬了一口。
往日里不就是这么吃的么?
“怎么,由奢入俭难了?”对面的虎猫看了一眼男子,凉凉地开口。
“屁话,我历星河什么没吃过——”男子恨恨说道。
果然是糖衣炮弹,他竟然有些怀念那美味的馒头来。
仓豹子、牛二成两人自知有愧,也不敢在眼前晃悠,连饭也不吃了,带着人修山寨,整山头。
历星河所说也不全是托词,而是正有此意。
当日下午,收拾了行囊,又狠狠地批了牛二成及仓豹子一番,跟着带走了仓豹子手下的几个“心腹”,安顿好虎猫,带着三四个人直接奔往沩山。
一路不停歇,直赶了两天的路程,终于到了沩山山脉。
琼莲山山脉与沩山山脉本为一道山脉,因处于两个郡县的原因,被分成了两个山脉,但是不管是琼莲山脉还是沩山山脉,都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两座山脉都是在后梁国与前梁国的交界处,国界与溧水为分,前梁国往西,后梁国往东,只要穿过溧水,就是前梁国的地界。
历星河是一路南下,沩山的大当家与他关系算不错的。
两座山头这么多年来也是“相敬如宾”,历星河甚至认为这一次前去,是相当有说服力的。
当然,上一世,历星河也十分成功地劝说了沩山盗匪大当家的,沩山盗匪上千的兵力一下子壮大了力量。
与其说是历星河去游说,还不如,这沩山大当家的早有此想法。
所以,初墨又怎么会任由上一世的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凌泽郡之时,早已经借机要上好的木材,与沩山的大当家的已经交上了“朋友”。
只等历星河等人到沩山,却发现几个月不来,这沩山几乎全变了样。
沩山上下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从沩山山脚开始,就看到一车车从山上拉下的木头,几十个初具模型的房屋院落。
历星河微微一愣,这沩山山下也敢建村落,实在是匪夷所思。
可是还未走几里,就看到那一张张贴下的告示,历星河待看清告示上的内容,惊得眼珠子几乎掉下来。
皇恩浩荡,今后梁国百废待兴,念及凌泽郡盗匪多以难民无以为家而聚,今圣上念及百姓疾苦,特赦天下,只要弃暗从明者,与官府登记造册,既是我凌泽郡百姓,享白银一百两助其重建屋舍,所有子女皆为良民,享世代科考。
什么意思?
这朝廷还是他认识的朝廷么?
历星河怎么看这诏安的条件有些熟悉。
难不成那女娘们说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沩山的大当家,向来是个谨慎的主,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历星河抱着怀疑与忐忑上了山,没曾想就看到沩山大当家的正指挥着人哼哧哼哧搬个起劲。
“雄大当家的,你这是修整山寨?”
雄大当家的,道上人称熊瞎子,人狠话不多,块头就跟熊一般,浑身毛发成粽色,那一身的如铜色的肌肤,在一众盗匪中,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熊瞎子就靠着天生神力,在弟兄中十分十分有威信。
“嘿,历大当家的,你这是笑话人呢,现在谁还修整什么山寨啊,你来没看见山下的那些房子,怎么样?”雄大当家的满脸笑嘻嘻的,一改话不多的神情。
历星河心一沉,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什么玩意。
没等他多想,就看到雄大当家的贼兮兮地走过来,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四周。
那样魁梧的身材,比历星河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