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月戳了戳碧琴,抬头望着告示牌,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便是不到结丹期被仙使劝出来了。”
“这就不能进了,还得等次年才能来?”
碧琴点点头,不说话。
苏流月思忖片刻,这人到了筑基期,说明至少已经过了炼气九层,比她可强多了啊。
她练了这许多天,也不知道到炼气哪一层了。
师父也没指点她这方面的东西,只让她勤修。
“小姐……”织菱左右环顾,轻声劝道:“这被公示出来,多丢人啊,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苏流月沉吟片刻,轻舒一口气,“我还是要进去瞧一瞧。”
她的想法很简单,去看一看,就知道里头是个什么情况了,也好为下一次做准备。
至于别的,她也管不了许多。
然而,她刚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将帽帷摘下,递到碧琴手中。
既然是去见仙使,戴着帽子,总不太礼貌。
“哦,对了,适才我不让你们买那黑瓷瓶里的东西,实在是那男子的技俩太拙劣,我都瞧见他往里头丢了东西,那瓶子里头才亮起来的。”
苏流月撅了撅嘴,“那东西就在他指甲缝里,就像粉尘那般小。”
说完,她就往阁楼中走去,徒留两个丫鬟愣在了原地。
“粉尘般小的东西,小姐是如何见到的?”
碧琴摇了摇头,她们的小姐,到底是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了。
刚进入蝶戏水阁楼,便看到一面一人多高,约两丈宽的金黄色木质屏风,中间装有一幅素画,画上有一轮清月,一人坐在清月下,低头抚琴。
画的左侧,有隽秀的字体写着“月神”。
苏流月心里升起一股崇敬,这便是在濒危之际,还不忘拯救众生的真神啊?
她敛神屏气,俯身作揖。
这样的人,确实值得每一个道修者尊崇。
女孩儿转过屏风,便有仙使引路到最外边的一间屋子登记名册。
籍贯,府上,名姓,师从何人等等。
给她登记名册的那位仙使面容清冷,即便是她相府的身份,对方听到后,神情也无丝毫变化。
倒是当她说出自己师从姜先生时,对方不由反问了一句,“哪位姜先生?”墓童
过了阁门,苏流月差点惊叫出声。
她惶惶然退回了门里,一只脚刚伸出了门槛,尚未踩下去,就收了回来。
“仙女姐姐,这……这是障眼法吗?”
原来门外根本没有路,从这里往下看,还能见着那片迷蒙的湖水。
只是,从这个视角看去,仿若人在半空。
仙使往前一步,然后转身伸出素手,让女孩儿搭着,“苏小姐莫怕,这便是蝶意楼。此处既然作为道场,就是这样的。这也是为何,蝶意楼对道修者有结丹期这一要求,否则只怕来去都不便。”
苏流月慢慢起身,纵然她没有恐高症,但做了这么多年的普通人,对这种诡谲之事从心底里,还是难以接受的。
她不敢踏上去。
“苏小姐莫怕,你既有了此等修为,一切便是能顺理成章地做到,无需多虑。”仙使仍在安抚她。
“好,仙女姐姐,我且将小命都交于你手上了!”苏流月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底已有坚定之意。
幼鹰被大鹰从悬崖丢下,方能成为雄鹰。
她苏流月,既然想要有所成,自然也要踏出这一步。
“姜先生想必从未让小姐御行过,苏小姐莫怕,你只需提两分真气,便能在蝶意楼身轻如燕,来去自如。待你在蝶意楼登记入册,得了楼主准允,更能从府中,转眼便来到这蝶意楼。”
这么说,苏流月就懂了。
如此一来,她以后也能自己去结界,不用被夜七拎着来回了。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苏流月忙运气提气,然后搭着仙使的手浮空走了起来。
走了十几步,她欣喜不已。
她竟真的能漫步云端了……
以前每日午后静心听息,运气行小周天,大周天,都只是按照师父所言行事。
今天她第一次见到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成果。
怎能不高兴?
如此走了一段,仙使又让她轻踏步子,运气御行。
虽然动作不够娴熟,但她还真的飞了起来。
如此御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终于看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阁楼,上书“蝶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