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王爷!”
“王爷!”
江芜茗突然扯开嗓子大喊,然后一个箭步冲入殿中,疾步穿过跪在殿中喧哗乱作一团的言官们,冲到已经瘫坐在地上的燕王朱棣身边。
鲜血,顺着朱棣的嘴角,还在向外涌。
江芜茗扶起燕王,眼角瞥见已经冲进大殿里,提着绣春刀身着蓝绿色飞鱼服的锦衣卫。
江芜茗正色凄厉的向建文说到:
“圣上!圣上!”
“燕王他是圣上您的亲叔叔啊!”
“圣上您的亲爹皇太子和亲爷爷先帝都已经不在人世了,燕王他是圣上您最亲的亲人!”
“圣上您真的忍心在这里就对王爷下手吗?”
建文再一次被吓到了,抬头却看见十几名已经冲进殿内,亮出寒光闪闪绣春刀的锦衣卫,忽然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生气的指着带头冲在前面的锦衣卫:“谁让你们进来的?”
“都给朕滚出去!”
“听到没有?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太医呢?”
“太医怎么还没来?”
“快给朕去叫太医!”
建文气得跺了跺脚,转身蹑手蹑脚的靠近神志已经开始模糊的朱棣。
“四皇叔,四皇叔,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千万别吓朕。”建文见朱棣的脸色从刚才涨得通红到现在变得煞白。
朱棣挣扎着伸手向着建文,颤颤悠悠,气若游丝的说:
“本王的皇侄儿,你太——”然后双目一闭,就昏厥了过去。
建文慌了神,蹲下身子,一把握住朱棣冰凉的手,带着哭腔说:“四皇叔,四皇叔,你醒一醒,你可千万别吓朕。”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你们这群人跪在这里干什么?”
“快去叫太医!”建文对着乱成一团跪在殿内的言官们大喊。
“微臣马上去!”靠近大殿门口的几个言官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拦在门口的锦衣卫,几个人往外跑,才跑了几步,就看见小太监迎面跑来,后面跟着两个头发花白背着药箱的太医。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快让开!你们快让开!”
小太监继续跑,跪着的言官马上起立,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两名太医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进殿看见燕王吐了一身的血,脸色煞白的昏在江芜茗的怀中,也是吓了一跳。
江芜茗此时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一名太医上前扶着朱棣的昏厥的头,开始仔细检查,翻开眼皮,掰开嘴,看看舌苔。
江芜茗扶住朱棣的身体,配合太医的检查,心脏狂跳仿佛马上就要从胸腔中直接蹦出来。
丫头,丫头,你的药可千万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被太医发现了!
太医检查完朱棣的五官情况,又抬起朱棣的手,开始仔细的切脉,左手把完脉,再换成右手,接下来又把自己的头贴到朱棣的胸前,俯身上去侧耳倾听朱棣的心率。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江芜茗四肢僵直开始麻木,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丫头,丫头,你的药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太医检查完,示意另一名太医也上前,说到:“心脉紊乱,神志溃散,气急攻心,唉,你过来再看看。”
另一名太医点点头,上前,开始第二遍检查,翻眼皮,掰开嘴,舌,然后俯身听心脏,切脉,左手,右手……弃妃,给本王回来
此时,太医已经施完针,收好银针,又走到朱棣的身后,用力的拍了他后背几下。
“咳咳咳——”
朱棣终于咳了几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江芜茗大喜,时间不多了,两个太医轮番上阵,检查诊治,耗了不少时间,他们要马上离开!
“王爷醒了!”太医向建文喊了一声。
“王爷醒了!”
“王爷醒了!”跪倒在地上的众位言官也是大喜过望。
“时间差不多了,快走。”江芜茗扶着朱棣站起来,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念到。
“嗯,知道了,走。”朱棣转醒,看见养心殿内跪倒的一片人,还有在一旁小声抽噎的建文,对于眼前的局面,心中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四皇叔,四皇叔,你好一点没有?”建文红着眼睛又上前两步抓住朱棣的手。
“圣上勿念,本王已经好多了。”
“圣上公务繁忙,本王这个老家伙也就不继续叨扰圣上了,本王这就回北平吧。”
朱棣宽厚的笑了笑,拍拍建文的肩膀。
站在一旁的太医上前几步,伸出手就想握住朱棣的手腕,想再切一次脉,江芜茗见状轻轻的挡了回去。
“多谢太医相救,王爷的家人还在北平,我们要启程回去了。”江芜茗说完,扶起朱棣转身就向外走。
跪了一地的言官们,马上向两边退让开,让出一条通道来。
一个时辰就快到了!
丫头的药就要失效了!
赶快走!
突然,一直站在殿外头的人,有动静了。
只见齐泰急忙推了两个人进殿。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向前迈了几步,也跪了下来:“圣上,燕王不能走!”
“燕王长期居于北疆,兵权在手,对圣上是个极大的威胁!”
朱棣听了,怒目相视,仔细辨认了此人的官袍颜色,官阶应该是三品。
另一边跪着的言官马上开始了交头接耳,“这人是谁啊?”
“户部侍郎卓敬,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