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落下,露出了一张白皙娇美的容颜,绣楼下众人有片刻的寂静,随后喧闹声更加激烈。
“果真是个美人儿!真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马姑娘,看这里,我若是娶了你,定会好好待你的!”
这镇子民风豪放,底下的人毫不含蓄地表达他们的心意,只为了能让绣楼上的姑娘多看一眼。
可马姑娘的视线,始终只落在一个方向。
蒋小秋抬头看了一眼盛嘉言,见他正看着自己,与她的目光撞上。
“怎么了?”
“……我觉得,这位招亲的姑娘眼光真好。”
盛嘉言也就在小秋的事情上很用心,其余的时候,对于情感方面可谓毫不关心。
见他没反应过来,小秋心里觉得好笑,来这里是看抛绣球招亲的,盛嘉言却一直盯着自己,白白浪费了那美人儿哀怨的眼神。
不过盛嘉言没察觉,不代表别人没看出来。
那位马姑娘的目光很是专注,不少人都朝着盛嘉言的方向看了过来。
君宁苏笑容温和,“如卿兄艳福不浅,便是随意一站都能得到美人的青睐,若是一会儿姑娘当真将绣球抛给你,也算是一桩美谈。”
盛嘉言眉头微动,不在意地扫了一眼绣楼,那马姑娘见他看过去,展露笑颜,引得楼下一阵喧哗。
小秋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想来自己在仓州听到的那些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不过想想也是,盛嘉言如此出色的人,又怎么会不引人注目?
“这里人多,有些不太安全,我们去旁边茶楼上坐坐。”
盛嘉言收回目光,就带着小秋转头就走。
“如卿兄,这绣球还未抛你怎么就走了呢?”
君宁苏出言挽留,表情很是惋惜,“这位姑娘落花有意,如卿兄可是会伤了女子的芳心。”
他皱了皱眉,“莫非如卿兄是顾忌令夫人不成?可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寻常,令夫人瞧着也不似是善妒的妒妇。”
蒋小秋看了君宁苏一眼,自己前世为何会对这个人痴心到死?
不夸张的说,君宁苏要不是个皇子,小秋绝对能挤兑死他。
不过她这会儿只能含蓄地浅笑,假装听不到这人说话。
盛嘉言却没那么多顾虑,“殿下对那女子印象似是极好,不若殿下去碰碰运气?刚好也能同殿下新收的玲珑姑娘作伴,路上也不孤单。”
君宁苏的脸色瞬间僵硬,却又不好跟他发作,只得扯着脸皮笑了几下,看着他们进了茶楼。
要了凭栏的位置,这个角度能看得很清楚,也没有被绣球砸中的危险。
蒋小秋凭栏而坐,看到马姑娘的目光仍旧看过来,只是里面有着淡淡的哀怨,让人看得心碎不忍。
当然,小秋是不会心碎的。
“若是这姑娘真将绣球抛给你,你接不接?”
蒋小秋很好奇,她完全不怀疑若是盛嘉言还站在那里,绣球一定会往他的方向抛过去。
小二上了茶水和点心,盛嘉言拿了一块小豆凉糕喂进小秋的嘴里。
“不接。”
蒋小秋含着凉糕含糊地说,“为什么?”
“因为我牵着你,没有手去接。”
盛嘉言眼里带着笑意,仿佛比小秋口中的糕点还要甜。
她脸颊热热的,不敢再看盛嘉言,扭过头去看那位貌美如花的马姑娘,嘴角克制不住轻轻上扬。
君宁苏方才说的确是事实,男子三妻四妾一点儿不稀奇。
尤其地位越是高的男子,没个几房妾室,别人都会觉得奇怪。
权利和女人,向来是每个男人一直都追求的,很少有人不感兴趣。
蒋小秋知道,或许在往后,盛嘉言也会纳妾,自己年老色衰之后,他也会如同现在喜欢她一般喜欢上别的女子。
可是她宁愿不去想那些,至少在如今,她愿意相信盛嘉言。
等到那些情况当真出现的话……
嗯,小秋觉得自己也享受过了被人独宠的滋味,到时候她应该能潇洒地给别人让位。
这辈子能做一次首辅的夫人,也很值了,盛嘉言这么好说话,应该不会吝啬给她一些和离的银两,她一样能好好过日子,空闲的时候还能追忆追忆做首辅夫人的那些时日……
蒋小秋想着想着发出了轻轻的笑声,盛嘉言又给她喂了一块点心,“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蒋小秋赶紧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当真是不错的。
茶楼外,马姑娘总算把绣球抛了下去,究竟是谁接到了小秋也没细看。
风轻轻拂面,蒋小秋托着下巴,只希望自己想象中那一日能晚一些来。
……
客栈里,青竹收拾好了房间,盛嘉言把蒋小秋送回了屋子才回来。
青竹特别贴心地过去,“少爷,我方才问了,这客栈里有雅间,在后面,特别地清净,要不我去要一间,您跟少夫人去那儿休息?”
盛嘉言脱了外衫,闻言看了青竹一眼。
青竹狗腿地笑笑,“我也是替少爷着想,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京城还不知道要何时,飞尘少爷给的清心丹丸都快吃完了。”
一路上盛嘉言都和蒋小秋同乘一辆马车,马车里地方就那么大,两人整日待在一起,对盛嘉言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
“吃完了,让他再送一些来。”
盛嘉言不为所动,换了衣衫打算休息。
虽然离开了蒋家,但路上行程仓促,他没有猴急到那种地步。
盛嘉言不希望蒋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