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率兵打仗的时候他就反对过,甚至私底下和萧景隐晦的说过,瓦罐不离井沿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只是萧景没理会,在这个妾通买卖的年代,舍得把女儿送他府里,掌着的也是同朝为官的情谊。
可萧景不想在这里攀亲带故,他可以凭借自己一步步往上走,不需要盘根错节的关系,更不需要裙带关系。
所以李侍郎的话没起到任何作用。
“温侯。”李侍郎不敢以丈人自居,尤其是苏妤成了长公主,拉了人小心翼翼的道:“你想想,萧家就你这脉可是单传啊!”
“李侍郎放心,景不是去送死。”
“呸呸呸,多不吉利。”李侍郎看着劝说无功,而高高在上的陛下也斜睨过来,他便退了半个身子。
云擎苍目不转睛,实际上七嘴八舌的话语都听进了耳朵,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可就刚才两人的话,同样身为父亲的他一下子理解了韩李两个人的意思。
想当初苏妤只是苏妤,和他这个皇帝陛下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后来成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也就注意到女儿周边的事情。
“两位爱卿,何故阻止啊?”
韩尚书和李侍郎立惊,“臣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韩尚书却心道,感情你的女儿是死了,他的女儿还守活寡。
其实韩尚书不知道,他那所谓的庶女根本不需要相公。而更惊讶的是女儿也非女子。
“大丈夫不惧横尸战场,请陛下允许。”萧景看着想成为他岳丈的人,果断的道:“韩尚书,李侍郎,如果景去日时多,就自己的女儿自己关照吧。”
韩尚书和李侍郎讪讪然,点了头没言语,都小心翼翼的看了云擎苍。
云擎苍的确不悦,“萧侯,你的请求朕恩准。”
说着一扬手,小德子把大印递上。
“萧爱卿,朕等你凯旋。”
萧景接过了兵符大印,在手里扬了扬让三军看得清楚,然后策马飞驰而上,拱手而别。
云擎苍也看了两眼,之后赶快要回宫。
“陛下,早朝不上么?”韩尚书在问。
“你说呢?”云擎苍脸色不好,他的公主殉了,难道都没听见。
韩尚书敛目低首,谁给的胆子敢代陛下说话,只有躬身送行的份。
“礼部尚书,给公主被丧葬。”云擎苍步履快,都来不及回御书房就开始吩咐。送陛下的礼部尚书小跑跟上,“陛下,公主丧礼有宝文在册,皆书详细,就是这公主……这立碑文之事如何书写?”
礼部尚书这么一问,宫里宫外所有的人支楞着耳朵听。
刚刚萧景的行为哪像是和离的样子,那嘱咐大将军的话还是有人听闻,因何要保护好尸身,难道打仗回来要取死去的人?
好奇,人人好奇。
云擎苍也有点为难,“先起白灵,这事儿朕思虑后再说。”
礼部尚书应了一声,也就退下。
云擎苍回宫没去寝殿休息,玉娇殿里还停放着苏妤,他快步流星的走。这样的一副焦急状态在外人看来心疼,那是陛下新迎回来的爱女,就这么急匆匆去了,让做父亲的人怎么不心痛。
只是这人和萧景一样,没有痛哭流涕的伤身,而且化悲痛为力量的前行,毕竟没有人准许无力的哭。
那怕是伤在心痛在心。
不过前者是,后者就未必了。
“怎么就没有听到一个人哭。”醒来的苏妤十分不高兴,在棺材里做起来问苏杨,“你们做做样子也好啊,真死之前也让我看看谁为我伤心!”
苏杨冷哼她,“装什么不好装死。”
当时时间实在是太急,根本就不允许他有执着的机会,眼前人也不会听他的。
“为什么装死啊,那杜氏多么可恶至极,你应该亲手惩罚她!”
“我活着就能气死她。”苏妤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不过有些人以为我死了,会很畅快吧!”
并为完全失去意识的人还知道,当时萧景紧紧的抱着她的身体,并没有因为谁害了她而大发雷霆,毕竟这件事情她也想得通,人家关心的只是身体,事实证明就是如此,别无二样。
“谁以为你死了畅快。”苏杨看着她思索不解的道:“我三叔真没想到那毒妇敢害你,不然早就制止了。”
“你不懂,说的不是你三叔。是我欠了别人的命,如今用险胜换回来,从此各不相干。”苏妤说到这儿的时候本应该是轻松的,可是心里莫名的有一种牵挂,是不是从今以后真的就各不相干?
“和谁各不相干啊?”一个不属于苏杨的声音问道,接着便是充满慈爱的呵斥,“做在棺材里你还没够呢,敢快给朕出来。”
苏杨听到声音规规矩矩的跪在了棺材旁,这让云擎苍看着一皱眉,“人都没事,你跪在那干嘛?”
苏妤瞧着笑笑,“父皇,我都饿了,赶快给你儿臣弄点吃的吧,不然真的饿死了。”
云擎苍听这话摇头,“是你自己出的鬼主意,挺着。还是先来跟朕说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跟朕让你出去微服私访有关系吗?”
云擎苍就是想着她在苏家怪憋闷的,于是找了这么个借口让他四下走走,大好河山取悦她不痛快的心,免得两个人都在京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再给她配上两个得力的年轻官员,查查她擅长的盐业,为什么近来走私情况猖獗?
结果苏妤说,明着来不如遁着走。
云擎苍还以为她就是要偷偷的走,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