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同意的几个字吐出来,如同牙齿上扣着万钧之力,强压制住精光一闪,没让泪水没有流下来。
苏妤从始至终没有去看他,只是给皇帝陛下叩了个头谢了恩,说了两人出宫去写和离书。完事便独自一人走到外边问道:“谁给本宫带路?”
李玉一直在外边等着册封礼最后完成,他是伺候过大长公主的人,所以直接走了过来,“老奴愿意效力!”
其实这个时候他并不确定,苏妤是否嫌弃他老。可是思念旧主让他鼓起勇气,想要陪伴在侧。
可苏妤这边还没说话,萧景道:“公公劳苦功高,不如委派他人!”
其实这个时候皇帝陛下最有发言权,可是萧景却出言阻止,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但苏妤并不盛他的情,对李玉道:“有劳公公了。”
萧景眼里突然冒着火,似乎意味着她这是在自己找死。
心已经碎了凉了的人冷然,迈步就想往前走的时候,李玉道:“公主,老奴不是一时带路,而是从今往后跟在您身边伺候,一直到我这条腿迈不动。”
苏妤但没想到这层,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老奴,虽然是奴才身份,可是多年伺候的人是大长公主,甚至比普通的官都有气势,只是拿捏正好,显的倒是不卑不亢。
“我知道了。”她打的无比爽快,“不过有件事情也要告诉你,我的人就得忠心于我,你可做得到?”
苏妤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有着一丝犹豫,毕竟这个人是大长公主身边的,对于母女之间的事比谁都清楚,也许有一些她都涵盖不过去,这也是用忠心来威压他,毕竟有好奴不侍二主之说。
可李玉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认为这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哪怕是托孤都会让他忠心,所以死心塌地的人说道:“奴才忠心不二。”
“走吧!”苏妤说完抬起裙裾大步向前,没有任何流连的背影。
苏妤走了,走的是那般的干净利落。
“萧景,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萧景收回了纠结的目光,那一刻他的心揪着蹦腾,可是他认为是自己的恨意,恼恨着脱离了掌控没有办法,所以心才会那般的疼。
此时听着陛下问还没发觉他的震动,他还是没有道出真相,不过也说了一个相关的问题,“陛下,是他提出和离臣恼怒……”
“你恼怒就要伤害她,难怪她要离开你。”云擎苍恨恨的说了一句,“没看出你还有打妻的本事,你分明是要弄死她!”
偶尔明珠是失而复得。他着实恼恨的看着萧景,相信此刻如果不是这个人,大概他都要吩咐拉下去砍头。
可是眼前人他不能,他断定这将来是一位架海紫金梁,只需要加以时日的打磨,必然是擎天的玉柱。
云擎苍也忍着心口的一口怒气,“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景脑海中迸射着那个恶鬼穿魂,可是一想到这个事情说出来有多么的诡异,信不信的且不说。
如果陛下真的真怒了。是不是那个魂魄就要离开那个身体?那么到时候到底是谁杀了他的妤儿?
左思右想他权衡着利弊,大概真的抛不下那个肉身,所以思索中说道:“公主在大牢当中受到了寒冰水的刺激,救治过来的时候神医说了,她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
云擎苍听着两人纠结的起点,竟然和自己上次的误判有些关系,不由得心里有些难过,怒气也减少了几分,“这事也怪朕,可你们说出来朕给你们想办法啊!太医院里聚集天下的名医,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和离呢?”
“这事不怪陛下,怪臣,最近各位大人送了几房妾,更让她郁结的心打不开……”萧景一边思索着一边说着,甚至自己都要相信找出来的理由,并不是因为有人魂飞魄散,恶鬼穿魂而恼怒,那么真的就是因为一点小事,也许还是某个人醋意大发。
嗯,很不错的一个理由,云擎苍居然也相信了。
“她现在在气头上,朕也刚得明珠回巢,回头我会劝劝她,若是你还有意朕不希望你们和离!”
皇帝陛下表明了态度,他是真的很欣赏自己的这个年轻臣子,但是感情上年轻人大概是敏感了一些,在这双面少了少年老成。
于是回身在玉案之上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这是朕用过的,去淤青活血化瘀格外的好,你拿着回头给她,表明一下心迹。还有你真的不该动手……”云擎苍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这大概就是狼不叼谁的孩子谁不知道心疼,一旦认定是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打了,着实心里那是个不痛快。
“你回去……”就在云擎苍还要叮嘱两句,外边小海子匆匆的进来,一向稳重的人神色有些慌张。
“怎么了?”
“陛……陛下,有人在宴上与公主拼酒,居然拿了十大坛。李玉公公阻拦不下,命奴才来请陛下!”
云擎苍一听十坛酒,直接就站了起来,“谁,谁这么欺负朕的还珠公主?”
“是容依尔郡主。”小海子凉凉的说了一句,也是一个跋扈的郡主。
可如此一来云擎苍就不好出面了,怎么说都是女孩家的事情,他就是再护短也不能这个时候出头。
“陛下,臣去。”
云擎苍一笑,“朕也去看看。”
十月末的天气已经渐冷,甚至前两日还飘了小雪。
可是为了这这场宴席能够开得热闹,宫里还是选择了在外边,点着银丝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