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听话的抹着眼泪步入厢房内堂,陆谦这才微微抬头对那女子道:“在下居家也不宽裕,女婢自然使不得,你不如少倾换了新衣再找周耿为你寻个好去处吧。”
“奴婢不走,就算死、奴婢也不离开老爷和夫人了。”她说着竟又跪伏在地上,适才不整的低垂衣口满露出内中一对硕大的柔光。
此等春桃意境却令陆谦眉头紧皱,心中更对此女起疑,冷冷道:“你我三人不过相处半个时辰不到,何谈生死?”
那婉婉却猛的抬头,面含热泪道:“陆爷和这里的其他男人不一样,他们一见小女子就会急着褪衣扑过来,只有陆爷肯和我这么说话,而夫人又待婉婉视若姐妹,婉婉死也不走。”
陆谦观此女行言甚是真切、不似有假,但仍心存大把芥蒂的不发一言。
“婉婉吃得少、好养活,婉婉每日只食半碗粟谷,喂驴子的那种婉婉也能吃,婉婉再不上桌和老爷夫人同餐了。”说着,竟将头埋在地上低声呜咽起来。
陆谦担心惊扰了芸娘,无奈之下赶忙低声道:“实不相瞒,在下的确不想因你一人而与那侯华有何干戈。”
孰料婉婉闻言却真的止住了哭声,眸中含泪的猛抬起头,紧咬下唇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旋即说道:
“老爷不知,婉婉随了老爷夫人便是老爷带上婉婉避开天大祸事就此逃命,那侯华暗地勾结了锦帆贼人,这队伍只要离开广陵城,锦帆贼人便会在曲阿渡截杀我们,只留女人和货品其余皆杀。”
心头一惊的陆谦急眨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女子,不发一言。
婉婉似是还要说什么,陆谦却滕然而起,大手瞬间捂住了那张如樱小嘴示意她禁声,见对方点头这才起身轻推房门,直确定屋外和房上再无旁人这才掩住厅门返身而回。
细碎的脚步声音由内间传来,芸娘的身形片刻便回转外堂,见陆谦由屋外进来也不多问,只将那件新找的淡紫色衣裙在婉婉身上比量了比量。
“太艳了,去寻件朴实些的给她吧。”陆谦面色如常的对芸娘说道。
芸娘俯身蹲下理了理婉婉身前不整的衣衫,瞪了瞪陆谦娇嗔一句“便宜你了”,又为芸娘拭了拭泪水,这才返身再入内间。
“你刚刚所说之事如何得知?”陆谦听脚步声渐远,这才压低嗓子问道。
“禀老爷”
“别叫老爷,叫我子晋便是。”陆谦打断了她说道。
婉婉一怔,她尚是头次遇到如此和蔼的主家,刚刚的惊色亦是缓去不少,说道:“禀子晋老爷,婉婉自幼便耳聪异于常人,那日侯华将我唤至他屋内以图不良,其间便有此处的副首领戴诚扰了他的没事,将他唤至屋外低语了足足半柱香的光景,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小女却在屋内听得真切极了。”
陆谦心中疑云不定,又问道:“这队伍中护卫众多、周耿更是为首之人,你不去告诉他,却为何偏偏来说给我听?”英雄联盟之狐惑
陆谦却想不到如此一个管家买办倒对天下事有些见识,心中更生几分好感。
周耿显然对家贼之事十分介怀,谨慎道:“子晋可否助我除了那戴诚?你和戴诚均是筑基初期实力相当,我以筑基中期修为偷袭侯二亦有几分把握,子晋可愿助我?”说着,目光中流露些许激动。
陆谦见他真挚,只淡淡笑了笑:“周兄可去取了戴诚性命,侯二不如便交给在下,陆某新到此地,那侯二仍未摸清在下底细,陆某的把握许是比周兄要大上几分。”
周耿惊疑的看着陆谦,片刻才憨厚的拱了拱手道:“周某果然没有看错人,舍身护妻自是重情重义之人,,不过子晋兄弟定当量力而为,如有不敌也需保得命在,只要回到襄阳,便是你我兄弟的自在天下。”
陆谦却对此等言语不甚入心,经历了吴郡之变险些身死后,他却只求安稳修行,画饼图远之事显然打动不得陆谦半分。
与周耿再议了议动手时辰等繁琐之事,陆谦这才回到屋中和衣而睡。
直至此日正午,陆谦才踏出房门,守门护卫均对他恭敬有加,更不阻拦。
行至一座假山水畔,忽闻女子间彼此娇笑之声,欲寻侯二的陆谦左右需得由此经过,抬头向水中一望却当即目瞪口呆,此假湖之内竟尽皆潜满薄衣女子在水中嬉游取乐,全然不顾岸上几名护卫色沉目光。
护卫之中此前为陆谦引路的孟堂亦在其列,见到陆谦更是笑脸相迎道:“这次采买的姑娘质地颇佳,陆兄何不向周爷多要上几个去,周爷那么看重你定不会驳了陆兄情面。”
陆谦微皱着眉疑惑道:“这些女人不是被人卖到此处吗?怎么看不到她们凄惨神色,反而像件值得庆贺之事?”
孟堂闻言愣了半晌,奇道:“她们不庆贺难道还要哭吗?这些女子被卖到文家算是有福的,至少将来转手送人或是训为歌舞皆是锦衣玉食的享用,但若被卖到山户村野,她们一个便要被全家几个兄弟轮用,那才叫人间惨事呢。”
久居仙宅的陆谦乍闻此等事亦是皱眉,更是想起往日的芸、兮、黎、念四婢,芸月已经西去,亦不知其他三婢此时是否亦如此被人如此变卖,心境顿时跌落不堪。
缓了缓心神,陆谦面色如常的问道:“见到侯二了吗?”
孟堂显是未料到陆谦面对此“人间美色”却忽提起那悍鬼,怔了一怔道:“他每天这时候都会选三五姑娘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