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倪彩裳把持此间多年,此时却也不免惊呼出声,更是纤步轻挪的走向秉烛光亮之处掀开叶片再三观瞧,樱桃小嘴张了合、合了又张,口中更是不停喃喃:“这...这是千年...千年往上的九叶人乌?”
陆谦始终在留意此女神情,尤其是闻听她的自语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如此一看,千年以上灵草的确世间难见,而那禹灵紫府里培植出来的灵草无论药力灵力、均与外间所见一般无二。
他见此女仅看出是千年人乌、却没发现其三千年的药性,陆谦倒也没说破,仍旧是那副不问世事的模样端立而坐。
过了许久,直等倪彩裳端着漆盒感觉玉臂酸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举止,赶忙像伺候自家祖牌一般将漆盒重新放回案上,但那双原本灵性的美丽眸子此刻却呆呆的再也不离盒中之物半寸。
假如此乌真是千年九叶灵乌,别说眼前这几个锦盒、便是再搭上数倍灵草,怕也休想将此天地灵物留在妙丹轩门内。
但此时的倪彩裳却也暗下决定,无论此人少倾索要何物,只要这妙丹轩能出得起,怎也要将此宝留于手中。
一则,此物今后便是她倪彩裳的镇轩之宝,就凭此已成人形的千年天地灵草名头,便不知会给她带来多少好处;
其次,假如此宝流出此门,更甚者落足于吴郡坊市中的任何一家,她倪彩裳和这妙丹轩不仅自此名声扫地,更会遭到其后势力的无情抛弃,她一个筑基期修为、仅凭脸蛋和口齿熬到今天的女修实属不易,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家族将来会否将她无情贱卖、自此沦为采鼎的悲惨命运。
“婉儿,速去把爹爹请来。”此时的倪彩裳哪里还有刚刚的万种风情,竟连鬓处一律青丝垂落脸颊也是不顾,只呆呆的看着盒中之物,仿佛生怕转眼间它会遁入案中消失不见一样。
“小姐可是要......?”名唤婉儿的婢女听闻倪彩裳的低唤,先是暗瞥了眼陆谦,这才问道。
倪彩裳赶忙打断婢女言语、生怕她说出后面的话相仿,语气更似如临大敌般厉色吩咐道:“快去请爹爹!对了,告知邹老,今夜门户紧闭、所有见过前辈的前堂侍从一律不得外出。”
明知失态的倪彩裳看着婢女匆匆离去,此时神情才略有缓和,端起壶具小心翼翼的再为这黑衣人候了些新茶,眼波流动间更是闲聊起她的诸多幼时往事,却只对条案之上的那棵三叶灵乌片语不提。
原来这倪彩裳家族远在蜀地之境,族中更是蜀山宗灵石钱粮的顶梁一柱,为避宗主刘璋对此女的垂涎,其父早年间便以“开市”为名举家搬迁、协助宗族于吴郡设下“丹宝轩”,后因这倪彩裳独当一面接替操持,这才按她之意更名为“妙丹轩”。
陆谦却也知其意,便任由她说下去,即不打断、亦不反对,只静静的喝着他的茶,听着楼下的一切动静。
不多时,一位看年纪约花甲上下的灰苒男人腰杆挺直的走了上来,气息沉稳、脚步深重,若不是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孔暴露了阅历,光看这副身子板,任谁都以为此人只是不惑之年而已。尸王重生
“你们再去取一鼎质地无双的炼丹炉来,至于其它,你们自行衡量也就是了。”陆谦对眼下的收获早已心得意满,言语却不动声色的淡淡道。
只见那倪万庭闻言双目一亮,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连手中的茶盏都噹的一声重放于桌上,似是怕陆谦反悔一样忙道:“此话当真?不瞒前辈,此物可是三......”
陆谦却不等他把话说完,只淡淡道:“令嫒即说是千年、那便是千年,剩下的那些许年份权当做这茶钱也就是了。”
倪万庭双目一怔,喜色难掩道:“一言为定,前辈保全在下和小女的脸面,果然好气度、好胸襟!彩裳,快去取镇店玄木鼎来。”
......
望着消失在街巷的黑色身影,倪万庭肃穆而立,倪彩裳却端着一张锦缎包裹的漆色木盘站立身侧。
就在刚刚,这黑衣人亲口拒绝了倪彩裳奉上的十颗上品和百多颗中品灵石,令本意结交的倪万庭心生悔意,自念定是给得少了,故而入不得这位前辈的尊眼。
他哪里知道,陆谦自出生至今就只见过低阶灵石,至于中品上品他也仅仅耳闻却从未见过,现下初见此物喜忧之间陆谦却怕有诈,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贪得些许灵石便被对方识破自己没见过世面的身份而丢掉性命,只好推辞。
“父亲,玄木鼎可是族中重宝、更是女儿的心爱物,其值犹在这千年九叶灵乌之上,父亲怎舍就此送了?”直等那道黑影全然消失于眼迹,倪彩裳雅致的眸子才眨了眨,有些心疼的轻声问道。
倪万庭却捋了捋胡须,苦笑着低声道:“傻孩子,那可是足足三千年的九叶灵乌!前辈是怕不想坏了你这闺女和妙丹轩的声誉,故此隐去了两千年的药性。”
“三...三千年?”倪彩裳的樱红小嘴儿竟微颤数次。
倪万庭微微点头,眼中却现迷茫道:“世外高人呀,为父本欲结交一二,今后或可仰仗这位炼丹师助我倪家在这江东一域自立门户,哎,可惜、可惜了。”
“炼丹师?元婴期的炼丹师?”倪彩裳俏脸大变,失声惊道。
“爹还没老糊涂,如我所记不差,他所换的药草应是炼制洗灵丹所用,只是独独缺了一份最贵重的五阶木属性妖丹,这洗灵丹那可是如假包换的五阶丹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