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掌珠每有人看管着,丝毫没有自由。她不知道荀绍把她掳走到底是什么用意,上一次的交涉以不愉快收场,接下来的几日里她再没见过荀绍,每日在这房里住着,吃饭有人送来,房里有净桶根本不需要她出门。
等到第四的时候负责看守她的人向她明:“收拾一下,我们准备上路了。”
“上路?去哪里?”掌珠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荀绍是要动手杀了她吗?死过一次的她虽然不惧死亡,但她还什么都没有做成,谢家的冤屈没有得到洗刷,她怎么能就这样死呢?而且还是死在他的手上?
掌珠不甘心。
“你不必知道乖乖的跟着就行了。”
是要把她带到另一个地方,不是要杀她。她现在的价值应该就只剩下用她来威胁楚元贞了吧。掌珠觉得荀绍这一招并不算高明,她和楚元贞之间也没那么深的羁绊,就算他是自己的恩人,可自己的存在并不能威胁到楚元贞什么。荣王府早就在预谋大事了,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收手就收手。这一步棋荀绍是走偏了。
掌珠被塞进了一顶驮轿里,那顶驮轿很,只能容下她一人,不知自己被带往何方,心中难免有些不安。这一在路上走了大半日,快要黑的时候驮轿才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处驿站,掌珠不管走到哪都有人跟从,只是不见荀绍的身影,等到填饱了肚子临睡前,掌珠提出了要求:“荀绍呢,他在哪里,你把他叫来我要见他。”
看管掌珠的人:“我们大人正忙,没功夫见你。”
“他不来的话明我就不跟你们走了,惹急了我就死在这里。”
那人不明就里的看看掌珠,他只知道老大将这个女人掳来没有杀掉肯定还有别的用处,要真的闹出人命来只怕到头来还得怪罪到他的头上。他拿傅掌珠也没有办法,最终还是答应帮忙去传话。
掌珠便坐在一张椅子上等他,她没有显得一丝的焦躁,也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推开了。
荀绍这次再没有任何的犹豫,在他确定跟前这个女人是人不是鬼的时候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他大步的走了进去。
傅掌珠就坐在那里,屋子里光线很是昏暗,墙壁上映出了她的影子,她一动不动,像是一尊泥胎塑像一般。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若还向我撒泼的话我可没功夫听了。”
掌珠并没有抬眼看他,清冷的道:“你到底打算把我怎样?要想我死的话就痛快一点。”
荀绍怔怔的看着她,他想谢若仪死吗?他从没这样想过,她死了自己得不到好处。
“要是觉得我能威胁到谁的话,那么我想告诉你,你这个算盘打错了。”
“我打的什么算盘你不用知道,我你还真是不愧为谢家女,还好意思什么谢氏忠义,如今你可和那些乱臣贼子混在一处,我看你自在得很,现在你又拿什么抵赖?”他就是想要灭灭这个女饶威风。
掌珠梗着脖子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废话那么多干嘛?这也不是你荀绍的作风。”
荀绍却走到她身边托起了掌珠的下巴,他皮笑肉不笑的:“杀你?我犯不着杀你,谢家的男人们该死,圣旨可没有要让谢家的女人死。如今这样的容貌不知多少男人想要占有,死了岂不是可惜呢?”
他要把自己卖到风月场中去?!掌珠瞪大的眼睛,跟前这个人果然是个恶魔,与其那样还不如让她死了。
“你拿把刀把我杀了吧,本来我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掌珠两眼能喷出火来。
荀绍邪狞的笑了:“杀了你?这不是坏我的荀绍的名声么?我荀绍可不杀女人?怎么,你怕呢?怕我把你扔到那些场子里去任人糟践?”
这个人疯了,她自跟着家里的人学习武艺,就想着能有一身自保的能力,如今受人这般的欺负她岂能咽下这口气,掌珠猛然一伸腿朝荀绍的下方攻去,那荀绍很快就弯着腰哎哟呼痛。
“臭娘们,你就是只母老虎,这脾气还真是一点也没有改。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别把人给惹急了!”
掌珠站了起来,她端肃道:“我只问你一句,到底要把我怎样,请给句痛快话。”
“你想要痛快吗?做梦吧!”臭女饶一计断子绝孙脚差点要了他的命,这母老虎的暴脾气可真是一点也没有改,他才不想让这个臭女人痛快,想要慢慢的折磨她,直到她低头求饶。荀绍心中涌出过不少邪恶的念头,当初心里对谢若仪的各种怨恨悉数都涌上来了。他就是想谢若仪不得好过。
荀绍不愿意,掌珠也就不再问了,也从这一晚起她不再开口话,给个枕头就睡,摆了饭就吃,她一直都很明白,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够了,她现在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他们一行人继续前行,坐在驮轿里的傅掌珠偶尔会掀了帘子看看外面的风景,她认出了这是上京的路,倒正和她意。
转眼已到中秋这一,他们距离京城不过两的路程。这早早的找了一处客栈落了脚,掌珠闭门不出,只在房里默坐。待到晚些时候有人送了一碟月饼进来,掌珠看着盘子里的两个印着宝相花纹的饼子陷入了沉思。
她记得有一年中秋,荀家也送了节礼来,那一年她收到了一个琉璃烧的兔子灯,那盏灯极漂亮她也很喜欢,一直挂在她的卧房里,可是琉璃易碎,最终还是打碎了。兔子灯碎的时候她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再想买一盏却总没有遇到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