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找乐子,在座的四位男性,那个不懂?
不就是青楼瓦肆!
北京最有名的,八大胡同啊!
乾隆二十一年,下令内城禁止再开办青楼,所以所有的青楼全部搬到外城。但又不可能搬得太远,所以以前门大街为中心,最鼎盛时期,有三十条胡同里分布着青楼。
如今的青楼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清吟小班”为四等之首,此等烟花女子擅长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其秋波明媚,颦笑情深之态,往往令名流士绅、权贵富商趋之若鹜,位于韩家潭胡同里的庆元春,即是此时著名的清吟小班。
“茶室”则为次于小班的二等风尘聚所,茶室亦属于较为高尚的风化场所,室内的装饰、雕花艳染颇为讲究。当时茶室这一等级的莺莺燕燕,其擅画精唱之艺,虽然不及小班艺女素质之高,但仍不乏年轻貌美、识文尚艺之质。
而三等的“下处”,则无前两者楼院之美,室内装饰简单,烟花女子相对年龄较高,貌质一般。
至于最下等,俗称的“窑子”,则房屋极为简陋,室内更没有清吟小班或茶室里内室中常有的条案、八仙桌和各式筒瓶画器,一般仅有简桌铺炕,而来者多为脚夫、车工和苦力之流。
四个卖完李朝特产的男人,说实在的没一个真心精穷的穷鬼。纵使是林尚沃身上都有几百银子,各个都有浪的资本。
进大观园的刘姥姥都说,他们这样的小地主富农人家,一年到头也不过才只用二十两银子开销。而他家可是有四口人,摊下来,一个人一年连吃带穿才花五两银子。
曹雪芹写作的背景是清初,算他一倍的通货膨胀,那一个正常人,吃饱穿暖,一年也就花不过十两银子。
有几百银子,去一趟青楼,那差不多可以包场了。当然四个男人是不会有包场的傻子的,最多找个相好的,发生一下。
但是啊,在乾隆末年嘉庆初年,有一点洪大守记得非常清楚。
青楼里一半是相公!
就是兔爷!男旦!小唱!
是的!
男的去嫖男的!
因为八大胡同“风月场”雏形的形成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乾隆时期徽班进京下榻于八大胡同中的韩家潭、百顺胡同一带。
此后四喜、春台等戏班相继来京,分别下榻于八大胡同之百顺胡同、陕西巷和李铁拐斜街。所以老北京有句俗语:“人不辞路,虎不辞山,唱戏的不离百顺、韩家潭。”
而这个时代,按鲁迅说的就是,中国人一项最厉害的本事,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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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这个吧。”洪大守问了一句。
三个人点点头,却不上前,干等着洪大守上去敲门进堂。
“你们也好意思!”洪大守心里暗骂。
“今天还有茶座?”
“有的有的,四位里边儿请!”小厮早就看见四个菜鸡在门口了,就等进门。
“请”字话音未落,就另有人迎四人进门,门外的小厮赶忙把灯笼挑下来。他们今天开张了,可以挑灯接客了。
院落里栽着花木,很典型的四合院,左右两厢和正房都亮着灯。但不太明亮,也没有歌舞声传出来。
“金老哥,钱呢?”洪大守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只有买书剩下的三百两钱票,没有现银子。
出门那啥不带钱?是你你也好意思?
“钱?银子?有有有………”金斗吉赶忙掏出来一个皮袋子,拿出了两个五两的官锭。
“算借你的!”洪大守接过来揣进袖子。
“没事没事。”金斗吉把钱带塞进怀里,也有样学样的拿了两锭揣袖里。
一个老鸨张着十分规范的笑容走出屋,没想到居然接了四个李朝的客。
“四位爷儿,里边儿请。”可是惊异只是一闪而过,服务的理念还是很棒的。
几人进屋,立刻有小厮进来掌灯,然后送热手巾,热水,沏茶,送点心。
洪大守依稀记得,如今的青楼是有最低消费的,你只要进屋坐下,啥也不干,就要出一份钱,就是不知道要多少。
“你就是堂主吗?我们四人也是第一次来,不懂这堂里的规矩,不知一张茶座作价几何?”洪大守用热手巾擦脸擦手,其他几个也跟着。
“哟,怪我,没给几位爷先说道。我们这儿是茶室堂子,每客坐茶是二千钱,如果要打茶围,再加八千四百钱。”
“到也是实在地方。”洪大守感叹一句,原来喝花酒一个人只要二千钱。
于是把刚拿来的五两官锭递给老鸨,老鸨只看了一眼上面公估局的戳,就欢喜的收下。四个人八千钱,也就差不多是五两京平银。
“女儿们,都出来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