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行李躺在床上,隐约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原来是之前的两个学生,在谈论磁带的事。
“有没有和其他人谈起这录音带?”
“跟我林源说了,他是我发小,没事的。”
“全部都说了?”
“恩。”
“还告诉了谁么?”
“没有了,话说你磁带带过来了么?”
“当然带过来了,这种东西我可不敢放家里。”
“你说,要告诉大家么。。”
“即使说了,也是无可奈何,反而会使大家产生混乱。”
“——也是啊。”
冷静的考虑一下,如果告诉他们,恐怕会疑心生暗鬼。
把“另一个人”=“死者”杀死的话,“灾厄”就会停止。
如果班里的同学知道这件事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大家肯定会一跃而起,毫无疑问会开始在班里追查谁是“另一个人”。但却没有追查的方法,只能胡乱猜测。其结果是,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就擅自决定某人是“另一个人”的话……
只是想想就让人感到不舒服。
有不舒服……且恐怖的预感。
所以至少现在,把这件事藏在心中。
隔壁安静了一会,良久又传来对话声。
“你认为他会来参加合宿么?就是那个‘另一个人’。”
“——谁知道?”
“我很感兴趣,这些人中间是否有‘另一个人’,果然还是……”
“大家都一样。”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林源他也……那家伙,今天经常盯着参加者的脸看。谁是‘另一个人’,有什么可以区分的证据,大概……”
“难道真的没区分的方法吗?”
“十五年前松勇那次好像只是巧合。”
“——真的没有吗?”
“没有,听说是这样。”
“但是,假设有方法可以区分……就算知道了谁是‘另一个人’,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杀了他么?”
“下得了手么?”
隔壁传来叹气声,其中一个自言自语:——把他杀了?——下得了手么?——谁来杀他?——怎么杀?。
“明天真的要登山么?”
“好像是的。”
“明明知道参拜神社也没有任何意义……”
“天气不好的话就会终止吧,那样的话更好,如果像十五年前一样下雨的话,那才是……”
“的确——要做个雨天娃娃么?”。
“我去趟卫生间。”
隔壁安静了下来,林菲不在听,和周可聊了一会,有些昏昏欲睡。
“砰”隔壁传来门被撞开的声音,林菲被惊醒,和周可对视了一眼,打开了房门。
走廊上并没有人,看来大家都遵守老师的命令乖乖呆在自己房间不乱跑。
隔壁的房门大开,一个人站在门口,喘息着,刚撞开门的应该是他。
“林源,你怎么来了?”屋里的少年问道。
林源的样子有点奇怪。
可能是奋力跑来的,呼吸也很急促。因为汗衬衫粘到了皮肤上。头发上和脸上也都是汗。但是脸色苍白。表情僵硬起来。没有焦点的眼神。
“怎么了?”少年又问了一遍。
靠近一点,听到他喉咙里发出咕嘟声。头哆嗦着摇着。
断断续续的气息,终于发言了。
“那……那个什么。冒昧地问你们个问题行吗?”林源回头看到了身后的林菲和周可,又看了看屋内的少年,开口道。
问我们?——奇怪。很明显奇怪。林源没事吧?到底是什么。
“冯志你们认识吗?”
“啊?”少年惊讶的发出疑问。
“什么?突然——”
“所以,要问啊。认识吗?冯志。是什么样的人。”
“知道……”林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班的,跟你是发小。”屋内的少年答道。
林源转过脸:“你们呢?认识么?”
“不可能不知道吧。”
“是吗——是吧。”
“林源你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了?”
“糟了。”
“什么糟了。”
“可能弄错了。”
“弄错什么了?”
“我……我,觉得他一定是‘另一个人’。刚才……”
“那个人是……”
冯志?
“是冯志。”
“——难道是?”
难道是这家伙杀了风见?
“胡说吧。”
林源用两手抱着头,“那之后,我就时常地试探他。说了好多关于小时候的话。看他是不是都记着。那家伙……”
“这样啊。”
“很奇怪,那家伙。”
中间林源抽泣的诉说着。
“说起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经常一块玩的秘密基地,他说忘了。小学五年级的暑假,两个人骑着自行车想去看海,但在出市外的时候失败了,他也说‘不太记得了’——所以……”
“所以?”
“所以那个人是别人。真正的风见早就死了。现在的风见是春天混入班里的另外的一个人。”林源有些失态的吼道。
林源已经完全误会了。“另一个人”=“死者”。
但并不是这样。根据她的理解,死者连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是死者。是混入这个世界的。所以小时候的记忆什么的一点意义都没有。识别的线索和证据应该得不到。但是……
大概谁都有像林源说的这样忘了小时候的经历,对孩提时代的事记忆模糊。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