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敏独自去了任家别院,不过一个时辰之后他就回来了。
任瑶期一直等在书房,待第一眼看到任时敏的脸色的时候她就知道任时茂这次肯定是查出了一些什么了。
“父亲,五叔那边有什么消息了?”任瑶期起身问道。
见任瑶期在自己的书房里等着,任时敏也不意外。他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严肃沉默的样子,任瑶期竟是前所未见。
任瑶期不由得有些惊讶。
任时敏重重地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当任瑶期想要再出声的时候,任时敏却是抬起手,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书案上。
任瑶期不由得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查看任时敏的手有没有被伤到。
任时敏的指关节处有些红,他摆了摆手道:“没事,不疼。”
任瑶期叹了一口气:“父亲,您这是做什么?”
任时敏却是有些颓然地呼了一口气出来,突然问道:“瑶瑶,爹爹是不是很蠢?”
任瑶期闻言有些惊讶,心想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任时敏接着道:“是不是别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想要怎么骗就怎么骗?”任时敏抬眼看向任瑶期,却是微微苦笑,“瑶瑶,你有一个我这样的爹是不是很幸苦?有时候看着爹爹被人算计又不好明着说出来扫了爹爹的颜面,所以只能暗地里帮爹爹挡灾。”
任瑶期听了之后简直有些哑口无言了。
任时敏却是不用任瑶期的回答,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我果然是……”
任瑶期打断他道:“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任时敏道:“你还记得那位孙十一娘吗?”
任瑶期不由得有些惊讶:“孙十一娘?难不成这件事情还与她有关?”
任时敏点了点头:“你五叔对那几个丫鬟用了些手段……”
任时敏说到这里的时候话语有些含糊。任瑶期心里明白,怕是任时茂这一回被逼急了用了些狠厉的手段,那个做内应的丫鬟最后撑不住说了实话。
任时茂确实是用了些非常手段,他花重金找了一个以前专门在狱中逼供的狱卒。然后将那四个有嫌疑的丫鬟分开关起来来给她们用刑,那狱卒当年吃官家饭的时候名声就极不好,后来因事丢了公职,有传言说他将犯人的内脏挖出来吃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任时茂这次是被逼急了,也不管那狱卒是什么样的人,他只想要问出来真相,所以找来了这么个人。而那狱卒自从丢了官家的差事之后反而发了家,因为有不少人看上他逼供的手段。用银子请他,他索性就吃了这碗饭。
按理说四个丫鬟应该有三个是冤枉的,可是任五老爷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也不管会不会有报应,吩咐那狱卒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将事情给审出来。
最后四名丫鬟竟然有三名丫鬟被折磨得差点疯了,都说要招供,还有一个丫鬟咬舌自尽未遂,最后那名狱卒凭着自己的经验断定其中一个说要招供的丫鬟是真的要招供,她就是犯人。
事实证明,任时茂的银子也不是白花的。这位前狱卒还真的有些本事。
之后也是这人负责给任时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审出来的。
那丫鬟说,确实有人安排她找机会将五太太和八小姐的珍珠桃花粉换了,不过在脂粉中下毒的却不是她。
任五太太的粉拿回来的时候就被人给加了料。
“这与孙十一娘有什么干系?”任瑶期问道。
任时敏道:“你还记得孙十一娘有个女儿吗?”
任瑶期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还印象深刻!
“孙十一娘的女儿现在就在花想容胭脂铺子里当学徒,这丫鬟说她手中没有被下过毒的脂粉就是从这个叫晴儿的丫头手里拿到的。”
“原来如此!”任瑶期点了点头。
花想容胭脂铺算的上是燕北最有名的胭脂铺子,燕北王府每年给朝廷送供奉的时候,如果有胭脂和水粉那就必定是花想容出品。
而珍珠桃花粉则是花想容的招牌,因为用料珍贵。它每年卖出来的盒数都是有限的。都卖给了那些人铺子里也都有一本帐。
如果有人刻意买了六盒珍珠桃花粉来替换林氏的那六盒,花想容那边肯定是能查出来的。可是之前任时茂却并没有查出那六盒粉的来历。现在看来,原来还有晴儿的功劳。
晴儿的这次出场任瑶期倒是没有感到意外。
从曾奎出现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预感,有些人是你想要躲也躲不过的。这就是孽缘。
这一世因为孙十一娘没有死,晴儿也没有出现在任瑶华的生命中,不想却是在这里等着了。
任时敏道:“五弟已经让人去花想容找俞晴娘,听说她年纪也就与你差不多大,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不是我们家的丫鬟,我们不好对她动用刑法,不过五弟说了一定要将她送官。”
任瑶期点了点头,问道:“那幕后主使的人?”
任时敏冷然道:“这还用问?我这就吩咐了人去白鹤镇接方姨娘来。这次就算是父亲阻止,我也要了结了这毒妇!不然谁知道下一个被她害的人会是谁?”任时敏想起来自己赶回来的正事还没有去做,立即起了身,想要让人去李氏那边吩咐一声。
任瑶期道:“父亲让人去请方姨娘打算怎么说?”
任时敏道道:“就说瑶英病了,想要见她一面。”用别的理由方姨娘未必会信,任时敏在路上的时候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