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家出来,萧靖琳原本是想要与任瑶期去吃烤鸭,不想半路上燕北王府的人找了来,说是萧靖琳的姑母萧微从宁夏来了。原来吴依玉与萧微母女两人不是一同来的燕北王府。
尽管萧靖琳十分不情愿,但是老王妃派人来寻她回府,她也只能与任瑶期告辞。
因两人是同乘一辆马车,萧靖琳便将马车给了任瑶期坐,自己直接上了王府来人的坐骑。
看着萧靖琳利落的上了马背,打马扬鞭,矫健的身姿消失在视线里,连极少发表自己看法的苹果也惊呼出声。
冬生留下来给任瑶期驾车,马车载着任瑶期主仆两人回了任家别院。
任瑶期才进了门,正想着先回紫薇院还是去荣华院给老太太交代一声,就看到任家的大少奶奶赵氏与大太太身边的一位老嬷嬷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这边来了。
任瑶期停下步子,等赵氏过来了与她打了声招呼。
“大嫂这是去哪里?”
赵氏看见任瑶期,忙笑道:“五姑娘回来了?方家表婶今日到了,正在祖母那里,娘刚刚与我商量了几道菜式,我正要去厨房。家里的姑娘们都在荣华院呢,五姑娘若是无事也去打一声招呼的好。”
方家表婶……任瑶期低头沉吟。
赵氏口中的方家表婶应该是她们姨祖母的儿媳妇,也就是方姨娘的弟媳。
前一阵子说要来参加任时佳儿子的满月宴,明日就是正日子了,今日抵达也是正常。
这么想着,任瑶期朝着赵氏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大嫂,我这就过去。”
赵氏回了任瑶期一笑,然后引领婆子往厨房去了。
任瑶期走到荣华院,果然听到了任老太太屋子里十分闹,与之前在云家老太太屋门前听到的热闹十分相像。
等门口的丫鬟进去通禀了一声。任瑶期才进了屋子。
挨着任老太太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妇人,五官平淡,长了一张四四方方的脸,尽管看上去精心打扮过一番,却依旧与美貌无缘。好在气质比较恬淡,所以也说不上丑。
方太太刘氏,出身江南富庶之家。
刘氏身后立着一位与瞧着比她年纪要小些的少年,少年的模样随了母亲,瞧着很普通,唯独一双眼睛长得比较有神。想必是眼睛像父亲。
任瑶期虽然没有见过这少年,却是知道他是方雅存的独子,比任瑶英小一岁的方曙舟。当年任家落败之后,方姨娘带着任瑶英回了娘家,并将任瑶英嫁给了方曙舟。
只是现在,方曙舟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母亲身后,任瑶英坐在了任老太太身前的小马扎上给老太太捶腿,两人之间连个眼神交汇都没有。
原本方姨娘给任瑶玉定的目标也不是方曙舟,最后走那一步纯属无奈之举。
“这是我们五小姐。”方姨娘温软的声音道。她这话是对刘氏说的。
原本方姨娘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待客的,不过现在她却是正儿八经地坐在刘氏下手。
任老太太今日也十分和蔼,对任瑶期招了招手道:“期儿,来见见你表婶。”
任瑶期顺从地上前。给刘氏行礼,唤了一声表婶。
刘氏笑了笑,从丫鬟手里接过一只粉色的荷包递给了任瑶期:“这是表婶的见面礼。”
任瑶期知道这是礼节,因此道了一声谢就接过了。然后便退到一边与任瑶华。任瑶音坐到了一起。
任瑶期进来之前任老太太和方姨娘正在与刘氏说端阳节那一日龙舟赛的事情,这会儿便又接着说了起来。任瑶期依旧是一副话不多的木讷模样。
等几人的话题到一段落,刘氏却是主动开口与任瑶期道:“听说五小姐与燕北王府的郡主关系很要好?今日也是一同出行?”
任瑶期看了刘氏一眼:“见过几次面。郡主……郡主人很好。”
刘氏打量了任瑶期片刻,然后转头与方姨娘道:“难怪你常说五小姐是个有福气的,有福气的人总能遇上贵人。我瞧着应该让英姐儿多与五小姐这位姐姐多多相处,沾些福气。”
方姨娘正要说什么,任瑶期轻声道:“听说曾祖父在的时候曾找人给我们任家算过命,说是任家的列祖列宗在世之时积的福泽多,因此会惠及子孙后人。所以瑶期与任家姐妹一样,都是有福气的。”
刘氏看了任瑶期一眼,笑道:“五小姐说的是,是表婶嘴笨。”
任瑶期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很轻:“所以人人都要积德行善,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子孙后人。若是存着侥幸心里为恶,等不到现世报也会祸及子孙。佛家讲究因果报应就是为此。”
此言一出,在场有不少人变了脸色。任瑶期倒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微微低着头。
任老太太脸色也有些不好:“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任瑶期看了看任老太太,抿嘴不再言语。在这之后果然没有人再拿任瑶期说事,刘氏和方姨娘也没有再与任瑶期搭话。
任瑶期也跟着在老太太院子里用了午膳。之后,任老太太让方姨娘领着刘氏母子去任家安排的住处。老太太把任家的几位少爷也叫了过来,让他们带着方曙舟四处走走。
任瑶期姐妹从任老太太那里出来的时候,任益健,任益信几个兄弟正在商量去哪里逛,方曙舟和任益鸿两人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不插嘴说话。这两人的性子倒是有些像,比起其他的兄弟来有些木讷。
刘家的一个婆子似是上前与方曙舟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