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凭着我们的力量,卡巴内是不可能被完全消灭掉的。”生驹沉声道。
九智来栖冷冷地看着他:“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谁也不敢肯定他们就能消灭这世界上所有的卡巴内。”
“所以我才要亲眼去确认。”
“如果你确认了你要的结果呢?”
“我会加入他们。”
砰!
九智来栖一拳挥下,却被生驹牢牢抓住。
“荒谬!”九智来栖森白的牙齿挤出了两个字,“你别忘了,我们这几天打听到的那件事情。”
生驹直视着九智来栖的双眼,低吼道:“我知道!”
“那你现在是在干嘛?!”
“我更知道如果不把卡巴内和卡巴内瑞全部杀掉,我们不过百年就会变成肉猪!”
生驹面目狰狞,反手将九智来栖的袖子拉开,一眼看去,上面竟然遍布着满满的刀口,有结疤的陈年旧伤,也有血凝块都还没脱落的新伤。
他指着一条条的狰狞刀疤,额前青筋暴起,低声咆哮道:“只是我一个人,你割了这么多刀,如果卡巴内瑞再多一些,就算不咬人,又需要多少人当他们的血食?!”
磐户驿酒店外的阴暗山林角落,二人在此对持。
生驹继续怒吼道:“卡巴内瑞,不是卡巴内!但!同样不是人类!”
清冷的月光透过山林树叶零星洒下,萧瑟的夜风吹拂,一股树叶掺夹着泥土的湿润味道弥漫开来。
这片天,就快下雨了。
“卡巴内,会咬人,卡巴内瑞,同样需要人类的鲜血才能保持人类的理性,这些……都是敌人!”
生驹狠声说道:“面对这种敌人,哪怕他们是异世界人,只要他们是人类,那么就可以相信。”
“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丢下这句话,生驹走出了山林。
九智来栖伸着那只布满伤疤的手,愣然看着在月光下逐渐模糊的背影。
久久之后,他重重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树干上。
沙——
“可恶!”
……
“那就这么说吧,大概也是后天的时间,我们就出发了,你自己多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赵德汉在林盟居住的院里坐了好一会,直到天空乌云渐密,月光遮蔽,夜色朦胧似是要下雨的样子,他便起身告辞了。
林盟起身送客,黑羽雪子踏着木屐跟上。
赵德汉刚打开庭院大门,迎面就见到了生驹,两人撞面一愣,随即生驹侧身站在一边。
“抱歉,您先走。”
赵德汉没动,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
林盟暗道糟糕。
生驹额头冒汗,只感觉赵德汉的目光如实质化一般,让他仿佛直面着一股熊熊烈火如浪潮扑来。
“馆主。”
蓦地,林盟打断了赵德汉一言不发,直直盯着生驹的举动。
“怎么了吗?”林盟面带微笑询问。
赵德汉移开了目光,面上没有变化,很自然地笑道:“不,没什么,只是看着这位小兄弟有些面熟,或许是我认错人了。”
说慌!
林盟和生驹心里同时冒出这个词。
生驹的手掌紧紧捏着,手心冒汗。
“行了,我先走了,你们有事要说吧?老头子我不打扰了。”赵德汉笑着挥挥短打装的袖子,迈出门槛。
“好的,请慢走。”
“馆主爷爷明早见。”
几人在门边静待赵馆主走远,直到背影消失在视野。
“进来说吧。”
送走一人又来一人,林盟今晚客人倒是挺多。
月色悄然消失,天气阴沉沉的,仿佛快要下雨的样子,林盟也就没有邀请生驹到桃花树下坐,而是带他进屋。
“有什么事找我?”
屋中,两人面对坐在榻榻米上。
生驹有些拘谨地正坐着,听到林盟的话,脸色一正,道:“林盟大人,我想跟着你们去收复八代驿。”
“你要跟着去八代驿?你去干嘛?”话是这么问着,但林盟目光却连连闪烁。
“我可以当蒸汽工匠,对治炼或者蒸汽机器改装和维护我都很擅长,我一定能帮上忙的!”生驹语气急切道。
林盟假装沉思,问道:“九智呢?”
“他?”生驹脸色一僵,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就只有你一个人要去?”
“是的。”
“那行。”林盟答应得很痛快,毕竟这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得到林盟的答复,生驹内心谈不上高兴,有的,只是对未来迷茫的沉重。
“谢谢!”生驹起身给林盟鞠了一躬。
过没多久,他就告辞了。
当走出门外,生驹望着深沉夜色下依旧写意晃动着树枝的樱花树,心中思绪万千。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伸出手掌,拉开了上面一直带着的手套。
一颗翠绿色的石头系在手心上。
“无论怎样,卡巴内都是人类的敌人。”
生驹有些茫然的目光坚定了起来。
……
在生驹走后,黑羽雪子拉开了客厅的格门走进来。
“你怎么认识了一个普通人?”
轻轻扇动着蝶翼的黑羽雪子姿态优雅地走到林盟身边跪坐下来。
黑遂的长发垂至娇臀,当她坐下时,黑色和服下摆稍稍被拉了上去,露出了嫩白的小腿,垂下的发丝也几乎触及到那圆润白皙的腿肚,黑与白在互相衬托着对方。
林盟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去八代驿时救下的人,他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