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请爷安,请福晋安。”
“请阿玛安,请嫡额娘安,请佟额娘安。”
“起。”
“李姐姐安好。”莯妍主动行了半礼。
“佟佳妹妹安好。”李氏一身绣着芙蓉花的玫红色旗装,头上戴的是整套的红宝石头面,妆容画的格外的精致动人,一双水眸从一见四爷起,小眼神就一个接一个地朝四爷飞,甚至都暂时忽略了针对莯妍。
“出发。”
“是。”
四福晋行了个福礼起身后,微仰着脑袋扫过莯妍和李氏,跟着四爷进了第一辆马车。
李氏一双玉手紧紧扣着帕子,看也不看莯妍,直接扭过头领着大格格、弘昀阿哥和抱着弘时阿哥的奶嬷嬷踩着小太监上了第二辆马车。
“主子。”
“嬷嬷,咱们也上车吧。”莯妍的手轻搭着宋嬷嬷的手腕,上了第三辆车。
马车行至宫门口,一行人就分开了,四爷去乾清宫,李氏带着三个子女和莯妍则跟着福晋一块去永和宫。
“儿媳请额娘安。”
“妾请德妃娘娘安。”
德妃娘娘端在主位,手里抱着十四爷家才一岁的弘春阿哥,十四福晋完颜氏和弘春阿哥的生母舒舒觉罗氏正配合的极默契地凑在德妃身边逗趣,把德妃娘娘逗得是满脸喜色,两人半点都看不出来在府里斗得都水火不容的模样。
德妃娘娘在看见乌拉那拉氏几人请安的瞬间,就收敛起了脸上的大半笑意:“起身,都座吧。”
莯妍垂着脑袋起身,跟在乌拉那拉氏一步后坐到了明间左侧第二个位置上。
李氏一张小脸瞬间落了下来,又不敢在永和宫发火,只能坐到左侧第三个位置上,但是眼刀子是一把接一把地往莯妍身上飞。
莯妍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反正这又不是她非要争着坐在上首的,左侧第三个位置后方可是放了两个小秀墩子的,明显就是给大格格和弘昀阿哥准备的,她要是坐在第三个位置上,是要当众移动秀墩子还是让她照顾格格阿哥啊!
莯妍微微抬头,瞄了一眼上首,那张保养的极佳的脸上,正挂着莯妍极为熟悉的官方淡笑。
而且,既然这位娘娘故意如此,想要给她和李氏之间再添上一笔,她又怎么能不配合呢?
“老四家的,老四后院的事儿额娘是交给你了的,之前你做的也都不错,额娘也一向放心的很,可这最近几个月,本宫却听了不少的闲言碎语。”
乌拉那拉氏一听这话,立马起身跪下道:“都是儿媳的错。”
莯妍和李氏也紧跟着起身跪下。
“额娘知道,你素来是个好的,端庄贤淑,可是你这性子也太软和了些,老四府里的规矩,也该立起来了。”
“额娘,府里的规矩都是···我们爷定下的。”说到府里的规矩,乌拉那拉氏又怎么会不委屈,在宫里她是日日都念着盼着能够出宫建府自己说话,可是她没想到,等出了宫,这日子过得居然还不如在宫里的时候,每次宫宴,众福晋里哪个不是明里暗里地笑话她!可是她还不能怨那个始作俑者,每次见了她还得笑脸相迎,殷切照顾着,生怕哪点做的不到就会被温宪一句话递到四爷面前。
“你就别替温宪瞒着了!”德妃提到她这位唯一平安长大的女儿,脸色比之前还冷淡,她一想到自从佟佳氏和马佳氏被皇上旨进老四府里之后,皇上就再没进过永和宫,就觉得心中的火气已经快要撕破她多年来养成的温雅面孔了:“你这性子也太软了些,如今满京里哪个不知道,四郡王府建府时的舆图是老四和温宪一起订的,府成后,连定院名、府里的规矩大半也都是温宪做的主,温宪也是的,她这么做,把你这个四郡王府的嫡福晋放在何地啊!”
乌拉那拉氏抿了抿嘴,没有接话。
要是以往,她一定立马就把话给圆下来,她向来清楚,温宪与她们爷交好,对她们爷来说,益处可是多了去了,不说出海的进项,就瞧其他府里的福晋每次提到这茬总是阴阳怪气的就看得出来。
可是,如今,四爷对她这个嫡福晋是越发的冷淡了,虽说初一十五还宿在她院里,但就只是睡觉而已,甚至两个人除了府上的事务以外居然没有半个字可谈,今早甚至在外面都开始落她面子了,她现在必须要把权力全攥回手里,她现在也只剩下权力了!
莯妍看着右前方跪地不语的福晋,先扣了个首,然后直起后背道:“德妃娘娘且安心,我们福晋是皇上都赞过其温慧秉心,久昭淑德的,满京上下哪个敢违上多言一句?至于府中姐妹,也皆敬服福晋风姿品德,所命无不遵从,奴才下人更是感念福晋恩慈,一言一行皆有规章,无人敢多言多语。
至于府上的舆图、府规,且不说我们爷与固伦温宪公主兄妹情深,单说温宪公主的能力品行,皇上可是大赞其远胜男儿过的,爷、福晋与温宪公主有所商讨,哪里会有不妥?
可是,总有些小人眼红因此搬弄是非,没想到如今竟扰到娘娘这儿来了,倒是妾等的不是了,等回府之后妾定会回禀我们爷,好好惩治府中上下,定不会让人再敢把府上的事儿传出府来。”
德妃一听佟佳氏居然敢在话中隐隐暗示出老四后院的女人中有人在给她私传消息,甚至还暗暗地当众讽刺她是眼红的小人,本就没几分的好脸色,瞬间就全耷拉了下来,但是,佟佳氏又在话中特意点出皇上赞过的事儿来堵她的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