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感情经历,这两首词写起来特别累,大都是根据一些小说或者电影写出来的。”杨修远解释了一句。
这个解释是杨修远怕曲绣衣太过惊讶,毕竟一天的时间就写出来了两首词。
但听在曲绣衣耳中,却是有别样意味,松了好大一口气,并且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搞艺术的人有点可怕啊!
曲绣衣压根就没怀疑过杨修远会写不出来,他知道杨修远会唱歌,曾经的你这首歌每天下班回家都要听好几遍,在她心里早已接受了杨修远是有创作才华的。
不知为何,曲绣衣就是不想杨修远唱这两首歌,想了想后说道:“太多了,你还不如跳出这个主题,就用你的真实经历去写,就像是曾经的你那首歌一样,那首歌我听着就特别有感觉。”
杨修远伸手:“行吧,把本子给我,我在琢磨琢磨。”
曲绣衣笑了,把本子递了过去。
轻轻揉着太阳穴,还有什么作品呢?超脱情爱的那种?
在那个记忆里翻找,不是容易的事,像是查一本很厚很厚的书,一页一页的去翻找。
当然,有关键词会好很多。
比如遗憾,杨修远几乎是在瞬间就找到了遗憾那首歌。
一旁的曲绣衣撑着手,静静的看着杨修远,脑海里有一种假设,若是真跟这个男人走到了一起,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杨修远突然回神,抬头,正好跟曲绣衣对视。
这个眼神,怎么有种看宠物的眼神?杨修远自行脑补,出戏了。
曲绣衣微微脸红,但是并没有离开目光,说道:“听说你们这次的表演舞台在蜀都音乐学院?”
“蜀都音乐学院?你怎么知道?”
“节目组告诉我的啊,华国的几大音乐学院,节目组都跑遍了,说起来这档节目的立意确实很好,为了刺激华国的原创音乐,只是取得的效果一般。”
上一季,有好几个学院派的新人,作品如何?只能说中规中矩。
实际效果一般,取得的成绩也只是营造了一种华国音乐的原创氛围。
在曲绣衣看来,萧锦程有点太想当然了,但这个人是值得尊敬的,一直想为华国音乐事业做点贡献。
杨修远回想,好像自己没问,如果真是在蜀都音乐学院,好歹还有个熟人在里面。
“这些都是大佬该考虑的事,我只要好好想想把这一期拼过去就好了。”杨修远笑道。
曲绣衣笑盈盈的看着他,这些话都是骗鬼的,像杨修远这样的人,咋可能不研究大环境。
若是杨修远知道了曲绣衣心里所想,估计会脸红,这一次他是真没研究。
“好了,我得走了,加油吧,到时候我去蜀都的现场听你唱歌。”曲绣衣起身。
天不早了,杨修远送曲绣衣下楼。
楼上,林小七工作室的人虽然来了,但他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还是阳台上,林小七眼睛红红的。
记忆里
有一抹夜色深沉
阿爸总会点上一盏昏黄的灯
阿妈手上的线
穿着针
笑语中
鞋垫又纳了好几层
桌子上的试卷
我记得是七十九分
.....
这个画面是林小七在父亲离开后多次梦到的画面,他写过很过歌,但从来没把父亲母亲写进去。
不敢写。
这一次的主题是遗憾,他生平最大的遗憾就是父亲在时没有珍惜。
直到父亲去了另一个世界后,才会为了他彻夜难眠。
他不想写简单的词,若是写自己,这个过程有点残忍,需要一遍一遍的去回忆。
七十九分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以前他的成绩很差,有一次莫名其妙考了七十九分,这个成绩在班里一般,但父亲母亲知道后,特别开心。
那个画面,他一辈子都记得。
但那时候,他的乐趣却是。
后门有一颗弯弯的杏树
上面的秋千是葛藤
阿爸做的破弹弓
让我追了好几年的鸟声
....
写到这里,林小七就已经写不下去了,他童年的乐趣,有太多与父亲有关。
葛藤的秋千是父亲做的,还有破弹弓,是父亲偷着母亲的橡皮筋做的。
越写越崩溃。
“咚咚咚。”
这时,林小七的门被敲响了。
“老大,吃饭了。”外面的声音是黑仔。
黑仔全名叫张建,在林小七的工作室中,负责编曲工作。
林小七起身,抹了抹快要掉下来的眼泪,他发誓,绝对没想狗血的,写歌还流泪,这时什么沙比操作。
但这个主题太操蛋了,有点写不下去。
门打开,黑仔注意到了林小七情绪不对,笑道:“把自己写崩了?”
林小七把手里的本子丢给了黑仔。
黑仔一看,明白了,老大的事他知道,去年他父亲因病去世。
“我觉得....咱们要不换一个题材?”
林小七摇头:“我还没你想的那么弱,从去年开始,我就有这个想法了,一直逃避也不好,干脆这一次写出来算了。”
以前林小七提过几次笔,但不敢写,一想就是亏欠,怎么写?
现在想想,总还是要给父亲写一首作品,那怕他已经听不到了。
珍惜眼前人吧。
.....
吃过晚饭后,杨修远依然坐在灯下沉思。
真要说到人生的遗憾,情爱确实有点小家子气了。
在那个记忆的翻阅中,杨修远终于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