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在开导了盖猛之后,盖猛也就明白了世子的用心,心里颇有些为自己的失误而自责了。
至于说他的过错较小,不能够上战场乃是因为世子要对他与张苞等量齐观的事情,王甫当然不会说出来的,他可不是傻子。否则只会事与愿违,加深盖猛与张苞之间的敌对而已。
王甫回来之后,就把事情的经过禀报了刘禅。他还把半路上听到的,张苞身边的那个白袍小将的话,也告诉了刘禅。
刘禅听得感觉很是神奇,那个白袍小将看起来年纪小小的,应该也就十五六之间,能够从旁观中猜出这么多事情来,倒也是难得得很。
不过,刘禅先前见此人生得唇红齿白、身上又有些文气,想必是受过教育的。就是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来历。因此,刘禅对那个白袍小将,心里也就留下了印象了。
然后,刘禅就问王甫道:“王先生,你估计他们二人什么时候会回来见我?”
石广元微微一笑道:“想要男人认错,特别是像盖猛和张苞那样,以勇猛杀敌著称的猛将而已,心里只怕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之后才会来见世子的了。”
刘禅微微一笑,事情确实如此。莫说是男人,就是任何平平常常的人,想要让他们轻易认错都是不可能的。
王甫也是笑了笑,拱手道:“至迟也就明天吧。不过,如果有一个人先出来认错,另一个人为了接下来的出征,也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前来认错的。”
这两个军师三两句话,就把盖猛和张苞两人的行动,都给算定得死死地了。
当天晚上的时候,张苞果然是首先忍不住前来向刘禅认错了。
但是让刘禅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张苞居然是“负荆请罪”而来——真正的负荆请罪!
张苞进入刘禅的大帐之后,刘禅当时就傻眼了。
张苞居然是赤着上半身而来。他的身材本来就高大魁梧,加上一身黑色的横肉,手臂上面的肌肉鼓鼓的,看起来当真就像抹上了防晒油似的,看起来居然非常光亮!
张苞进来之后,忽然高呼了一声:“世子,末将知错了!”噗通一声,他忽然双膝跪在地上了。
这时候,刘禅正坐在中堂上面,位置也比较高,立刻就看到张苞的背后绑着几条短短的树条。只是可能是因为树条上面有些尖刺之类的,刺进了皮肉里面。所以刘禅蹭的站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张苞的后背上面出现一些红色的血迹。
这时候,张苞双手向上高高举起,手里同样托着一根树条。这当然是用来交给刘禅对他实行鞭打之用的树条。如果这一条树条抽断了,想要继续鞭打的话,解下张苞后面的那些树条继续打……
刘禅想不到张苞竟然会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个苦肉计,心里顿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和诸葛乔对视一眼,两人也只能够摇摇头,感觉这个张苞真的是有些胡来而又迂鲁了。真是见了鬼了[综]
可是这样的一个大汉,居然在自己面前要哭鼻子?刘禅好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不免感觉有些尴尬了。
刘禅连忙劝道:“兄长,你也莫要难过。你现在既然肯出来认错,就说明你已经有了悔改之心了。小弟还能够将你怎么样呢?”
然后,刘禅看到张苞现在还光着身子,就吩咐诸葛乔去内室里面,拿出来一件披风给张苞御寒下。毕竟现在可还是春天,北方的天气还是比较冷的。
诸葛乔立刻进入内堂拿出来一件披风,交给了张苞。
张苞披上了那披风之后,这才对刘禅道:“世子,末将这边虽然是知错了,但是却还是未向盖猛将军道歉过的。末将现在就再去向他请罪了,告辞!”
刘禅连忙拉住张苞,道:“兄长莫要这般着急。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过节,我其实也是有错,当晚就不应该让你们喝那么多酒的。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解决就好。”
刘禅也不待张苞回复,再度吩咐赵风去派人将盖猛叫过来。
赵风表面上虽然是领命了,可是心里却感觉有些异样了。这世子什么时候待人这样特殊过,居然还大包大揽起来了?
很快地,医师来了。其实张苞身上那绝对是小伤而已,医师给稍稍处理一下,也就可以了。
然后,盖猛也来了。他在路上已经从白耳禁卫那里听到了张苞负荆请罪的事情。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但是听到张苞并没有给自己栽赃之后,心里才放心了一些。
盖猛随即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张苞来个“负荆请罪”呢?可是现在那个白耳禁卫死催,他根本没有时间准备什么见鬼的藤条还是树条了。
等到来到世子的大帐的时候,盖猛就看到了张苞打着赤膊,围着世子的披风坐在旁边的座位上面。而世子现在则端坐在中堂上面,脸上的神色若有所思。
盖猛心里一动,快步来到中堂之下,噗通一声也给刘禅跪下了,高呼道:“世子,末将知错了,请世子治罪!”
然后他忽然转换方向,向张苞高声道:“张将军,末将向你道歉,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来猛的这次过错!”
所有人顿时都愣住了,绝对想不到盖猛会是这样的表现。刘禅忽然感觉,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所有人都在发神经?
诸葛乔是旁观者清,则是心里发笑,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加会表演,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不过,他们这样做,只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