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婶子被泼醒,迷迷瞪瞪四处看了一眼,见到那么多人还在对着她虎视眈眈,吓得她一边哭嚎着爬了起来,一边向着人群外面冲。
这一次没人再强行拦阻她。
教训人没问题,真闹出人命来,谁也不愿意背上人命官司。
牛婶子好不容易逃了出去,疯魔似的一路哭嚎着跑回了村里。
她这样子可是吓坏了不少人,也让那些喜爱八卦的村妇们全都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事儿倒也好打听。
牛婶子回家之后,摔在了院子里就没力气在爬起来了。
牛叔被吓了好大一跳,上前急忙搀扶。
“咋了这是?让人给抢了?”
看着牛婶子的狼狈,任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偷被抢丢了钱财。
然而牛婶子却是好不容易见到了亲人,差点儿吓破的胆子终于回归,便坐在地上就开始嚎。
把今天到镇子上买药碰上颜华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牛叔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眼底却隐着戾气。
当牛婶子提到了传家宝的时候,牛叔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狠瞪了她一眼:“胡咧咧啥,跟你啥关系?走进屋,别在这丢人现眼。”
牛婶子这才注意篱笆外面还站着不少长舌妇,等着她继续抖落家丑,好去村口扯老婆舌呢。
牛婶子以前也是其中一员,知道其中的厉害。
她可不想自家这点算计人尽皆知,于是嘴里只剩下了哭嚎,跟着牛叔进屋去了。
牛婶子嗓门本来就大。
坐地上撒泼,更是一群战斗力爆表的村妇们中的佼佼者。
刚才那一段堪比大神调的唱念做打,可是让一群村妇们过了瘾。
可惜老牛不让牛婶子继续表演了,一群失去了乐趣的村妇们只好散开。
但每人的脸上都绽放着一抹蜜汁微笑。
很快的,牛家惦记颜家传家宝的传言就流传开来。
还有颜家是被害死的言论再次被提了起来。
不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最后言论又一边倒的变成颜华这个丧门星,刑克六亲,就连惦记她,想娶她的大牛一家都倒了霉。
人家不过惦记一下,这就病倒了俩,太邪乎了啊。
是的,牛婶子当天惊了风,也倒下了。
且看那样子,比自称火力壮的大牛还要严重些,当天晚上发起了高烧,一宿都在嗷嗷喊着说梦话。
牛叔心累得很,眼不见心不烦的躲了出去。
仰头看向天上的月亮,牛叔吧嗒了一口草叶子烟袋。
味儿虽然不对,但比没得抽要强。
此时的他,褪去了往日里的老实忠厚,眼中也再不是只有木讷。
那一双眼犀利而又沧桑,眼底的戾气嗜血而又狂暴。
这细微的变化,让他原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形象彻底崩塌。
“竟然逃去了镇上,呵呵。”
“以为逃去了镇上就不好下手了吗?”
牛叔眯了眯眼,眨掉眼底的杀意。
“不过小屁孩儿一个,还跟老子耍心机?”
“以为躲到镇子上就高枕无忧了?”
“卖了传家宝?”
“也就骗骗无知妇人,那东西哪怕你敢卖,也得有人敢收!”
牛叔的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弧,整个人的气质更加不像好人。
不,简直不像个人。
那张老实忠厚的脸,此时更像堕入黑暗的恶魔,只一眼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牛叔离开了牛家院子,去村口的磨盘旁摸索了一阵。
黑灯瞎火的,没人看清他做了什么。
只是他空手出去,却是带着个小包裹而回。
镇上,颜华并没把牛婶子当回事,一个战五渣都算不上的小人物,当时给了教训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只是她不找事,事找她。
颜华再次上街的时候,就遭遇了一群想要绑她的人。
那是一群家丁打扮的人,人手一支锤洗衣服的棒槌,看起来很像球棒。
众人一起抬手向着颜华攻了过来。
颜华不慌不忙的伸手一扯身旁店铺搭棚子的竹竿,转手一个助跑,撑着竹竿就跳上了房顶。
一群“家丁”目瞪口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而已,竟然还能飞檐走壁。
颜华敢飞檐走壁,还要多亏她裙子底下穿了裤子。
在这个世界,无论男女,裙下裤子的设计都是很羞耻的。
没错,就是羞耻。
裤子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净是那种腰间带子缠几圈,捆绑较为复杂的开裆裤。
风吹屁屁凉的大开裆款式。
也许上厕所或者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这种裤子还是蛮方便的。
但如果大风天不小心裙子起飞,或者像颜华这样直接窜上房顶奔跑,那可就要直播果奔了。
颜华当初险些落地成盒的时候,都还没能发现这一点。
直到住进山洞里将养的时候才发觉。
颜华当时的心情,简直哔了狗。
好在她有准备,换了简便易穿的裤子,这才在遇上了今天这种情况时,能够想起飞就起飞,妈妈再也不怕大佬裙子跟着起飞会暴露出什么了。
在房顶上旋转跳跃踩瓦片,颜华很轻易就甩掉了一群几哇乱叫的“家丁”。
安然回到小院后,颜华的神情才凝重了几分。
秦放正在院中劈柴,见颜华进来时的模样不似平日里沉稳,有些疑惑的起身迎了过去。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出门遇上了什么麻烦?”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