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二十口皮箱子”渡边淳急忙回答。
“就是二十口箱子?”羽田皱眉道,“空的?”
渡边淳知道瞒不住,其实也不想瞒,当下说:“当然不是空的,里面装了拨付给皇协军第七、第八师的半年军饷,中储券,足足两百万元整。”
“两百万元中储券?”羽田倒吸了一口冷气,当下回头对言三拳说道,“言桑,我知道你水性很好,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听完翻译转译,言三拳一下就傻了,开玩笑,这么大冷的天让他下水?他就是水性再好也招架不住啊,最多也就十几分钟,他就该彻底冻僵,而且万一陷在秋山舰舱室里,那可真是必死无疑。
“大佐阁下,这个这个,能不能换别人下水?”言三拳赶紧把身后一个便衣队员推到跟前,连声说道,“小二狗,小二狗,他从小在长江边上长大,水性比我要好多了,他下水最合适,至少比我合适。”
“队长?”小二狗苦着脸道,“我家里还有八十多岁的老娘咧。”
“闭嘴。”言三拳拉着脸道,“想糊弄老子,你老娘死了都几十年了。”
说完话,言三拳便飞起一脚,直接将小二狗踹下了水,小二狗一见实在也躲不过去了,便把心一横,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这时候,两艘小日本炮艇上的探照灯便同时打到了小二狗刚刚消失的江面上。
(分割线)
天亮时分,第5大队跟着水上游击队顺利返回了驻地。
“嗳,我说老高,你说咱们弄到了这么多钱,老徐打算怎么花?”怀里抱着口皮箱,李牧忍不住做起白日梦来,憧憬着说,“你说,老徐会不会从花旗洋行买回来上万枝冲锋枪,到时候咱们十九支队一人一挺?”
“花旗是银行,不是洋行。”高慎行纠正道,“还有,美国佬才不会接受汪伪政府的中储券,所以你指望老徐买回来上万枝冲锋枪,那还不如指望他给弟兄们买几百个日本娘们回来。”
任务完成,并且整个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高慎行心情也是极好,忍不住就跟李牧和第5大队的队员们开起玩笑来,第5大队的队员和游击队的队员们轰然大笑,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女人都是永恒不灭的话题。
“两百万大洋,才买几百个日本娘们?”李牧咋舌道,“我的乖乖,差不多要几千大洋一个?日本娘们就这么金贵?在我们的老家,大户人家买个乡下丫头才十几块大洋。”
“你还当真了,还真想着老徐能买日本娘们回来啊?”高慎行忍不住往李牧脑门扇了一巴掌,李牧便极夸张地哎哟一声,跑了开去。
小癫子嘿嘿笑,咧着嘴说:“大队长要是真能买回来几个日本娘们,我看也挺好,高大队、李副队还有四哥,还有所有营以上军官,一人分一个,嘿嘿,嘿嘿,嘿嘿嘿。”
“你个小卵袋,毛都没有长齐,也想女人了?”高慎行回头又往小颠子脑门了扇了一巴掌,不过这巴掌扇得比刚才扇李牧那一巴掌轻多了,小颠子只挠了挠头,兀自在那嘿嘿,嘿嘿傻笑。
(分割线)
小二狗潜了两次水,都没能进入秋山舰的弹药舱。
看到小二狗已经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言三拳便也不敢再把他往死里逼,当下便脱了身上衣服,先在甲板上适应了一下冰冷的江水,然后一个猛子扎进冰冷的江水中。
言三拳的潜水时间明显要比小二狗长得多,足足过了两分多钟,平静的江面才忽然哗啦一声绽开来,然后言三拳便从水面下露出了脑袋,两个便衣队员赶紧放下软索,把言三拳从冰冷的江水之中拉上了甲板。
渡边淳赶紧上前问:“怎么样,找到皮箱没有?”
言三拳抹了把脸上的水,答道:“没找着,弹药舱里什么都没。”
“没有?”渡边淳便愣了一下,这么说来,这次行动就极可能是军统策划的。
“不过,我在秋山舰的船舱里发现了这个。”说着,言三拳便从怀里掏出一颗手榴弹。
羽田接过了手榴弹,粗略一看,便得出结论道:“这颗手榴弹是颗哑弹,从质地、做工以及未能引爆的结果分析,多半是游击队土造手榴弹。”
“这也就是说,劫走中储券的是共产党游击队?”渡边淳又萌生出希望,只要不是军统,如果真是在附近活动的共产党游击队劫走了中储券,那问题还不大,因为共产党游击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这么大一笔巨款花出去,日军就还有机会追回这笔巨款。
“渡边桑,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羽田摇摇头,立刻打消了渡边淳刚生起来的希望,然后接着说道,“这颗手榴的确是游击队的土造手榴弹,不过这只能说明游击队参与了行动,却不能够证明,这次袭击行动,就是游击队主导的。”
渡边淳道:“羽田桑,你是说,游击队可能只是参与配合行动?”
羽田点了点头,又道:“事实上,附近活动的游击队实力不强,人数也只有二十人左右,凭他们自身的力量,是绝无可能向秋山舰发起袭击,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结束战斗,可以肯定,这是一支极其精锐的力量于的。”
渡边淳的脸便垮下来,皱眉道:“那一定就是军统的人于的了。”
此时,在上海,军统与汪伪极司菲尔76号之间的报复与反报复、暗杀与反暗杀正在进行得如火如荼,鉴于此,军统选择对秋山舰下手,并且劫走押运的两百万中储券完全是有可能的,军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汪伪的机会。
“军统的人?”羽田却再一次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小觑他们,就凭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