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你是不是看走眼了?”言老四问。
“不可能,我看得真真的。”李牧却非常笃定地道,“他刚一动我就发现了,我亲眼看到子弹击中了他,还看到了溅起的血花。”
“那不对啊,这里怎么没留下血迹。”
“再找找,附近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两人说话间,不远处的小癫子忽然大叫起来:“副大队,看,这里有血迹
李牧、言老四、犊子还有王一刀便迅速聚集到了小癫子身边,果然在一丛枯草上发现了一点血迹,再顺着枯草倒伏的方向往前,又连续找到了几滴血迹,不过找到一块大石头下面后,血迹就消失了。
“小日本翻过这块石头跑了。”
“还能跑,看来没打中要害。”
“小牧你怎么搞的,平时枪打得挺准的,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言老四、王一刀在哪里分析,犊子却直接埋怨起李牧,李牧也懊恼得直挠头,平时十拿九稳的一枪,这时候居然打偏了,他能不恼?
“快追,不能给他包扎伤口的机会”李牧当机立断。
受了伤,如果不能及时包扎,就会持续失血,既便伤口不大,人在运动时也会加剧全身血液的循环,导致创口迟迟无法结痂、持续失血,当失血达到一定程度,人就会变虚弱,所以说,这小日本跑不远。
“副大队,这里又有血迹。”
小癫子已经先一步翻过那块石头,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找到了另一处血迹。
李牧追过来,看过那团血迹之后,再稍稍分辩下附近草木间留下的痕迹,当即便带着言老四四人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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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口隆幸拿匕首在火焰上燎了又燎,确定消了毒,才拿起一截枯枝咬嘴里,然后用匕首挑开军装,露出了左手臂上的伤口。
直到这一刻,当时那惊险一幕都还清晰地保留在野口隆幸的脑海中。
当时,野口隆幸掉转枪口、瞄准再到扣下扳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可就在扣下扳机的瞬间,他的视野却被夕阳晃花,射出的子弹便失了目标,不过作为老兵,野口隆幸瞬间便做出了近乎本能的战术规避动作。
这个近乎本能的战术规避动作最终救了他一命。
对手射出的子弹最终没能射穿他的心脏,只从他的左手臂上掠过去,又在击中身后石壁之后反弹回来,形成跳弹楔入了他的左手臂,野口隆幸虽然躲过了一劫,却没能避免受伤的结局,他来不及包扎伤口,迅速撤离了现场。
不过现在,他必须要对伤口进行处理了,否则,光是持续失血就能要了他的命。
举着匕首,野口隆幸停顿了那么几秒钟,然后,便恶狠狠地扎进了受伤的左臂,剧烈的疼痛瞬间导致野口隆幸的脸庞整个扭曲变形,豆大的冷汗也从额头沁起,甚至于就连用力咬紧枯枝的牙齿,也开始不自觉地打颤。
但这只是刚开始而已,剖开伤口只是开始而已。
再接下来,野口隆幸还得将楔入手臂的、已经变了形的弹头取出来,深吸口气,野口隆幸竭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用匕首尖端抵住变了形的弹头,再一点点压下手柄,以臂骨做支点,利用杠杆原理将弹头一点点往外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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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毫无征兆扬起右手,用力握紧成拳。
身后随行的言老四、犊子、王一刀还有小癫子便同时停下脚步,然后无声无息地四散开来,在散开的同时,四人就已衙攻击位置。
李牧回过头来,向言老四等人连续打出手语。
李牧能感觉到,对方就在前面不远的山坳里。
今夜月色明亮,言老四、犊子、王一刀还有小癫子都能够清楚地看到李牧的手语,四人先后向李牧竖拇指,然后同时开始竖手指,计数,先食指、再中指,最后竖起大拇指,在竖起大拇指的霎那间,五个人同时开始行动。
李牧迅速突前,犊子则负责火力掩护,用机枪冲前方猛烈扫射。
言老四和王一刀则迅速从两侧迂回,负责抄截对手的突围路线。
小癫子人还小,所以没有具体任务,更多的只是担当警戒任务。
只片刻,五个人便已经突入山坳中,不过预期中的敌人并未出现,他们只看到了一头受了伤的野猪,正倒在水泉边痛苦地呻吟。
“野猪?不对啊,怎么会是野猪?”
“邪门,小日本跑哪里去了??”
“可恶,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还是李牧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回跑,一边冲言老四等人大吼,“快,往回,往回找”
李牧等人迅速沿原路返回,然后在中途找到了蛛丝马迹。
不过,等李牧他们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一处山洞内时,那里早已经人去火熄,火堆边只留下几团沾了血的纱布,其中一团纱布内还包裹着一粒已经严重变了形的铅弹头,那那团纱布旁边,还扔了一截布满牙齿印的枯树枝。
言老四把手伸进灰烬中探了探温度,叹道:“凉了,火熄了至少有俩时辰了。”
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对手又是个极富丛林战经验的老手,足够他清除掉所有形迹或者逃出几十里外了,再想把这个难缠的对手从崇山峻岭中找出来,恐怕不会比从茫茫无际的大海中捞回一枚针轻松多少。
果然,言老四、小癫子仔细搜索了山洞四周,最终毫无收获。
“小牧,现在怎么办?”言老四折回来,问,“还追不追了?”
“算了,再追下去也只能是浪费时间。”李牧叹道,“这回咱们认栽,回去。”
言老四、王一刀、犊子还有小癫子驹默然,拒他们心里不服气,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