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轮如弓的残月慢慢地升上了天空,漫天的星光如雨瀑一般洒落下来,昭示着明天又将是个阳光灿烂的ri子。
然而,随着将岸在崎岖的山路上越走越远,天上的残月和星光开始慢慢被乌云遮住,行至子夜将临的时候,竟然还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不过将岸从小就是苦孩子,这点小雨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仍旧是闷着头赶路不止。
雨越下越大,到得子时过半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哗啦啦的暴雨,连路都不怎么看得清了!
而这个时候,将岸却有些惊讶的发现,在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雨中深夜里,前方居然传来了一丝朦胧的亮光。
按照常理,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逐光的本能,任谁都会往亮光传来的方向去一探究竟。
可是黑瘦少年依然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撑起了项无天所化的那柄油纸伞,默运黑水真诀,蒸干了湿透的衣裤,带着琼翅贵狂奔在滂沱的大雨中。
诡异的是,一盏茶的功夫后,他俩才忽然发现,那道亮光已然近在咫尺了,那是从前方的一座破庙里传出来的!
奇怪的是,他们一路都背离光亮的方向,为何会不知不觉地走到这里呢?
看到一旁的琼翅贵小嘴一瘪,似是有话要说,将岸连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用传音入密的方式直接向它的识海jing示道:“我也知道事有蹊跷,但是现在看来想要回避恐怕是行不通了,不如将计就计地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花样。”
听完将岸的话,琼翅贵便放弃了开口的打算,像个真正的土狗一样狂吠起来,就好像是在提醒主人,有落脚的地方了。
“兀那笨狗,没事聒噪什么!当小爷我看不见吗?”将岸也心领神会地应景地咒骂了几句,便收了油纸伞,走进了那个破庙。
“谁啊!”这小庙里没有神像,是个废弃的空庙,一走进去,就看见三个凶神恶煞似的的大汉正在用一个破旧的铜锅在煮东西,一个身穿白纱薄裙,长发披肩的美貌女子被绑成了粽子一般,瑟缩在破庙的角落里,正在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将岸。
“过路的,进来避个雨。”将岸神se淡然地回答着几个大汉的问话,既没有畏惧几个大汉的凶恶,也没有要救那个女子的意思。而琼翅贵更是恶狠狠地龇牙狂吠不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合身扑上去撕咬的架势。
“哼哼,大半夜的,你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做什么?”其中一个大汉从身旁摸出一把锋利无匹的剔肉刀,继续追问少年道。
“赶路。”
“去哪里?”
“好像与你无关。”
“你不怕死?”话说到这份上,那三个大汉都亮出了要动手的架势。
“怕就绕路了!”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场景,将岸也没有心情再演什么戏了,直截了当地拿出了强硬的态度——想动手就尽管来。
“看老子剐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为首的大汉一刀斩向将岸的右肩。
这剔肉刀可不简单,剐肉放血,最是歹毒不过。
不过也算这三个大汉流年不利,今晚遇到了下山的小魔头,一拳就把剔骨刀纤薄的刀身震成了三四半,飞溅出去的刀片便割伤了其中一名大汉,痛得他嗷嗷直叫。
在这深夜荒山的破庙里,这样凄惨的叫声当真是听得人有点发瘆。
打断了剔骨刀后,将岸拳脚不停,三拳两脚就砸倒了这几个自恃武力的莽汉。
“这位公子,能给我松绑吗?”不知道何时,堵在那女子嘴上的布团掉了下来。
将岸回过头来,看到那女子正用含水的双眸凝望着自己。
“奴家名叫姬烟儿,父亲昨夜腹痛如绞,奴家便出来往定远城去求药,哪里料到回来的时候恰逢暴雨,只能在山上的破庙里暂时栖身,却又遇上了这群歹人…”那女子一边任由将岸为她松绑一边向对方讲述自己被擒的缘由,说到一半,眼睛一红,开始垂头啜泣起来。
“别哭了,绳子也为你解开了,歹人也算是解决了,等雨稍微小点,你就可以继续动身了!”将岸静静地听完那女子的自述,也不多问什么,就要转身离开。
“等下,公子,你难道要丢下奴家一个人与这三个歹人一起?”姬烟儿说着就又要垂泪。
“要不我帮你把他们杀了?”将岸回过头来,做出一个砍头的姿势。
“…那倒不用…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姬烟儿用期待的眼神望着黑瘦少年,换做任何一个“识趣”的男子,恐怕早就千肯万愿了。
“那就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将岸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至少不要在这破庙里与对方翻脸。
“可是现在外面大雨滂沱,如何上路?”姬烟儿也不想离开这破庙!
“所以你要我留在这破庙里陪你?”
“奴家…”总算上道了!姬烟儿顿时喜翻了心,小脸却骤然涨红,做出一副娇羞而不知所措的样子。
“想都别想,我还要赶路!”将岸给琼翅贵一个隐晦的眼se,撑开油纸伞就大踏步地走出了破庙。
这个小崽子看上去如此年轻,恐怕还是个雏儿,根本就不知道女人的妙处,看来不下点猛药是肯定行不通了!
姬烟儿许是得手太多次了,也可能是将岸的老实外表太具有欺骗xing了,她连忙三步并两步地跟了上来,冲进了瓢泼大雨里的油纸伞下。
而姬烟儿随着将岸离开破庙没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