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碰。”
“求求你,别将瑶儿卖去那肮脏的地方。”林香使劲的朝地面磕着,仿佛在向那人证明自己真的在求他,希望他能看在自己乞求的面子上放过她女儿。
血,顺着林香的额头缓缓溢出。林香早已满脸泪花:“吴安求求你,别卖瑶儿。”
“我求求你了。”嘶哑的声音透着卑微的肯求和绝望,泪水如同泉水般流了出来,像极了断了线的珍珠。
一滴,一滴,又一滴,源源不绝。
“碰,碰,碰。”
林香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只要朝这男人拼命的碰头他就会放过自己。
吴瑶害怕的躲在房门后,缩成一团紧紧的抱着自己。她不敢哭,她怕爹爹揍她。
看着自己娘亲的额头上的鲜血滚滚而来,吴瑶眼中早就蓄满了泪,她紧紧闭着嘴唇让它不发出一丝声音,但眼泪就像关不住的猛水使劲流着。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林香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
没有怒气,没有不甘。
“你可以的随便打我,只要你不卖瑶儿。你可以随便打我。”林香以跪的姿式向前朝吴安迈进,十分肯求的坚定对吴安说道。
“呸,老子今天就要把她卖掉。”
一口口水吐在林香的脸上,吴瑶的双手紧紧抓住自着胳膊,牙齿死死咬破了唇,鲜血顿时充满了她的口腔。
林香听着吴安铁定要卖掉吴瑶,猛然起身操起不远处带的棍子朝吴安打去。
“碰。”
闷头一棍使了她全身的力气,吴安生生被打晕了。
林香怕极立马抱着五岁大的吴瑶,狂奔出门逃到乡下自己的父兄家。
而此时姜府大门外,马车内白遗玉正在和白淑娴等待姜嫄两人。
“长姐,我可还记得当初府中就属三姐最皮了。有一次,她带我去花园中的池塘里采莲子,还多亏长姐发现了我们。不然我和她肯定会在池中过一晚。”想起往事白遗玉不由笑着说,她并不是一个特别恋旧的人。
只是许久没有和长姐见面了,难免要叙旧一下。
“这么多年的事你都还记得,也多亏你的脑袋瓜,记性好。听说你明年要参加女官的试考,不知准备如何。”其实在很多年前她就知道了,妹妹注定要去当女官的。因为她那位继母太看权势了。
“每天都有在看书,可是我的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白遗玉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可以过女官考试,虽然自己每天都有看书温习。
白淑娴知道妹妹是被继母希望太多太多了,所以害怕出任何差池。
“阿玉,要相信自己。”白淑娴轻轻握着白遗玉的手说道。
“嗯”
“快点,快点。”马车外传来姜嫄的声响,很快马车帘子就被揭开了。
“小姨,娘亲。”姜嫄满脸微笑的说道,左手牵着姜绣的右手站在马车下面。
白淑娴微微一笑,示意让俩人快点上后面的马车,尽早去庄子上。
晕倒的吴安很快就醒了过来,脑袋上的疼痛让他不竟咒骂:“该死的臭婆娘,还敢带着她跑。”
“等我找到你们,把你们统统卖掉。”捂着脑袋骂骂咧咧的吴安出门去寻找林香和吴瑶。
马车缓缓行走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颇为热闹。
为了怕马车伤到在街道上偶尔泼皮的孩子,白淑娴特意叮嘱车夫把马车放缓慢一点,莫让百姓受无妄之灾。
白遗玉自是知道长姐受姐夫的影响,十分尊重在姐夫管辖区内的百姓们。
前世云城既使宛如鬼城,可姐夫却从来没有放弃一丝希望。就算仅仅只剩一人他就要拼死挽救,前世那段时间他说过最多的话,并且一直执行。
望着人们现在脸上带着的微笑,白遗玉有些慌神。
“娘娘,臣等没有保住南朝。”她离开人世后的十年之后的某一天,十万将士百姓众聚她坟前为她带来了这一句话。
敌人早己将他们包围,而他们没有抵抗,没有畏惧,没有逃命。
那一夜,血将青葱的山脉染成了充满死意的红色。
自从自己死后便成了体会不到任何感情的一抹孤魂,游荡在山间看着灰暗的世界。
可是那一夜,她心好痛好痛。不值得,她白遗玉不值得他们如此,他们该投降好好生活。
但他们却没有。
凤夷,她的九叔叔死都还紧紧抱着她的墓牌不放手。
那一夜,她哭了。
血色的泪水从她虚幻的眼睛处流了下来,天空中的雨一滴一滴打在冰冷的尸体上。
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她以为自己会魂飞魄散随了他们而去,可是她却重新回来了年少的年龄。
众人未曾负我,我亦还之恩。
“阿玉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白淑娴看见妹妹半晌都在迟迟盯着窗外发呆,便轻声的问道。
“没想什么,只是。”白遗玉停顿了下来,开始皱起了眉头。白淑娴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
“死娘们,敢带着老子的女儿乱跑。老子打死你。”被吴安找到的林香死死抱着女儿不松手,迎来的却是吴安的拳脚踏打。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林香真的很绝望,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
难道身为女子就该如此吗?父亲快来救救我。
“我下车去看看,你和阿嫄们在城外等我。城内不易停留马车。”白淑娴一边说道一边起身下车。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动手打人。
“